他不吭聲,簡景輝一旁直歎氣,早晚得憋瘋。
段修成很快拎著泡麵、麵包和火腿腸回來,兩人去走廊吃泡麵,陸沉水被他們逼著吃麵包。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天邊浮雲被染成金紅色,朝陽射出耀眼的光,結束連日來的暴雨天氣。
醫院的早上,多的是家屬買早餐,行色匆匆,很少有笑模樣的。
鏡子裏的陸沉水,臉色冷清,他也笑不出來。
甘露寺的師父說得沒錯,林莫奈差點被大水奪去生命,他懊惱自己居然忙得忘記了。
林莫奈如醫生所料,上午開始發燒,最高燒到40°。
她臉色潮紅,難受得直哼唧,淚水順著眼角往下淌。
陸沉水拿紙巾給她擦眼淚,大概是感覺到他的手微涼,她胡亂劃拉,鬆垮垮地按著他的手,不想他挪開。
簡景輝和段修成對看一眼,目光移開幾秒,又移回來。
林莫奈紅撲撲的臉頰,貼在陸沉水的掌心,小鳥依人的模樣,任誰看都會心軟。
陸沉水的耳朵紅得滴血似的,被喜歡的人抓著不放,誰又會不喜歡呢?
段修成看得想談戀愛,直捅咕簡景輝讓他看,簡景輝也懟他,意思我不瞎,他不想吃狗糧,轉身出去了。
段修成站在那沒動,陸沉水抬眼看他,“你怎麼還不出去”的意味明顯。
他無奈地聳肩,後退幾步轉身出去,不忘跟簡景輝吐槽:“重色輕友。”
林莫奈輸液,陸沉水用毛巾擦她的耳朵和脖子以及鎖骨,她的溫度慢慢降下來,他小心翼翼地忙活,鼻尖冒出一層汗。
她的鎖骨漂亮精致,膚色白皙,像是極好的白綢,如此近距離,更顯得她還是偏瘦,那些好吃好喝也不知吃到哪裏去了。
中午陽光強烈,照得白色牆壁刺眼,他拉上半個窗簾,坐在床邊,盯著她的臉出神。
林莫奈的體溫不穩定,接近傍晚時,溫度又升上去,她一陣陣地說胡話,大多時聽不清,偶爾會夾雜著陸沉水三個字。
晚上,段修成讓他去吃飯:“我看這架勢,晚上估計還有的熬,你去吃飯吧,卷毛去看杜煦了,聽說他奶奶好像醒了。”
陸沉水捧著盒飯,站在門口,順著門縫留意裏麵。
段修成和簡景輝都說他陷入得太快,這次段修成還是這番話,簡景輝卻沒搭茬兒,這根本不是陷入得太快,是打小就在愛情漩渦的底兒。
晚些時候,簡景輝帶來消息。
不幸中的萬幸,房子倒塌時,杜煦的奶奶感覺到不對,鑽到床下麵。
年齡大動作慢,老人家的腿被扭傷,其他沒有大礙,杜煦哭得跟淚人似的。
陸沉水晚上留下來陪護,他們兩個在走廊打瞌睡。
每隔一段時間,他給她測體溫,好在人睡著,怎麼擺弄怎麼是,乖得過分。
如此對比,他倒還是更希望她不要太乖,甚至會大膽地擰他耳朵,跟他叫板,讓他的生命也開始鮮活起來。
體溫升升降降,燒得難受她哭腔哼唧,他隔著被子輕輕拍。
退燒能睡得安穩些,他不拍,她又哼哼,像是鬧人的寶寶,需要家長一直哄著。
後半夜,簡景輝進來替他,他搖搖頭。
“哥們兒,你都幾個十小時沒睡過了,熬鷹呢?”簡景輝拉他,兩人推搡,林莫奈哼哼唧唧不太樂意,簡景輝大手拍了拍被子:“不就是拍拍嗎?這玩意我會,我哄我侄子就這樣。”
可惜,林莫奈依舊哼哼,越來越委屈,陸沉水一把扯開他:“你可拉倒吧,你拍得不對。”
陸沉水拍得輕柔,有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