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侍妾往上,就是庶妃了。
通房和侍妾生了孩子,都沒法自己養的,但庶妃卻是可以的。
樓梟也從沒給她賜過避子藥,這言下之意就是,讓她以後懷上子嗣,可以自己養著,不必養到王妃名下。
蘇綰內心在狂歡,卻又低低地啜泣起來。
“怎得又哭了?”
蘇綰一抬頭,一雙朦朧淚眼堪堪撞入樓梟眼底,同時撞過來的還有她嬌小柔軟的身子。
她趴在他胸口,淚水潸然,“妾就是太感動了,從沒一個人像爺這般對妾好。”
樓梟心裏不知是什麼感覺,隻是任由她這般緊緊抱著,好像想到了年幼時的自己,也是如此無依無靠,也渴望有個人對他好。
“今日跌入湖裏,水漫過妾的眼耳口鼻,快要窒息的時候,妾的腦子裏都是爺,多想跟爺好好說一句‘爺,別了,今後定要好好保重啊’。妾真的好怕再也見不到爺了。”
懷裏女人的音色都在微微顫抖,莫名的,樓梟心中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保護欲來。
“傻姑娘,莫怕,爺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今日之事,沈氏那,爺會懲治她。”
蘇綰把臉從他懷裏抬起,輕輕搖了搖頭,“是妾有錯在先,沈姐姐對妾略施懲戒也是應該的。更何況現在妾也沒什麼大礙,此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樓梟瞧著眼前這張嫵媚又純真的小臉,還真是個善良的姑娘,都差點丟了性命,還替他人求情。
“好了,不必提她了,爺自有決斷。”
蘇綰努了努唇,像是害怕惹他生氣,就沒再說話了。
夏荷走了過來,“主子,水已經放好了,您可以沐浴了。”
樓梟抱起她,往屏風後麵走去,將她放進了浴桶裏。
這次大概是因為浴桶太小了,容不下兩個人,樓梟沒留下跟她洗鴛鴦浴,隻是叮囑她好好休息,就離開了。
蘇綰獨自一人泡了一個舒舒服服的澡,毛細孔都舒展地在熱水裏張開,她把自己泡得小臉紅撲撲地才起來。
不多久,宮裏的太醫就到了,給她清理了傷口,還給她開了些藥,敷的喝的都有,太醫說傷口看著嚇人而已,不嚴重,好好養養不會留疤。
不會留疤自然是最好的。
蘇綰謝過太醫,就叫夏荷送他出去。
後半夜,蘇綰睡得不好,夢魘纏身。
她夢到了小學的時候,媽媽總是酗酒,喝醉了不是拿煙頭燙她,就是拿皮帶抽她,一邊抽一邊罵她:“黎俏,你為什麼不是個男孩?你要是個男孩,你爸爸一定會跟他老婆離婚娶我的。我為什麼生了你這麼個沒用的賠錢貨?”
她滿屋子地躥,被抓到後,哭著求道:“這不是我的錯啊,別打了,別打了……”
她的求饒沒能讓媽媽的皮帶停下,反而一下一下更狠抽在她身上,“讓你逃?讓你逃?再逃我打斷你的腿?”
有次爸爸突然過來,看到她躲在門後哭,滿身瘀紫抽打的痕跡。
後來爸爸問她,要不要跟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