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誰被誰算計了(1 / 2)

次日一早,卻有兩個年輕男女找了來八貝勒府。

門上小廝接了拜帖,又聽他們二人說,是要見大小姐,不敢怠慢,忙將帖子送了進去。少時春水出來,將二人領了進去。一麵走,一麵道:“大小姐剛起,二位請先到二門上稍等。”

那年輕女子做婦人裝扮,連聲道:“勞煩姐姐了。請姐姐莫急,大小姐向來早上起得晚,我們都是知道的,等著便是。”

春水一聽她語氣,想是家裏伺候慣了的,剛看那拜帖,見上麵寫著“青波司世子”的字樣,該是給八爺的拜帖,大小姐見了隻往旁邊一放,說等八爺回來了,再拿過去。還叫春水迎他們進來。忙滿臉堆笑,“嫂子怎麼稱呼?妹妹剛伺候大小姐,還甚麼都不懂,以後還請嫂子多多提點。”說罷進了二門客廳,親自沏了茶奉給他二人。

那年輕男子濃眉大眼,一臉英氣,穿著尋常的淡青色圓領綢衫,不笑不說話。落了座,才道:“我們是奉了世子的令,來給大小姐送東西的。”

春水就明白了,原來是世子爺擔心大小姐在八貝勒府受委屈。不過說來,這興師動眾千裏迢迢送了東西過來,也是做給八爺看的罷,好叫八爺莫要慢待了他妹子。春水雖然年紀並不大,但也是八貝勒府上一等一的伶俐丫頭,怎麼看不懂這些隱藏意思。

心底下隻是笑,心說那苗疆世子怕是沒見到八爺心疼大小姐的樣子。

少時真真出來了,見二人起身給她行禮,笑道:“日朗,怎麼二哥竟叫你過來了?”

日朗微笑,“還不是世子恐怕大小姐在京裏吃用不慣,這才巴巴的叫我們走這一趟。”

“八阿哥府上還能虧待了了我?”真真捂嘴笑,“二哥是最會瞎擔心的了。”

那婦人也笑,“世子這不也是心疼大小姐麼。”

“秦嫂,哥哥們都給我送了些甚麼好東西來?”真真在主人位上坐了。

八阿哥可巧因昨夜吃酒醉了,今天告了假,沒去暢春園。聽得楊崢遣人來了,也忙起床梳洗,匆匆過來。日朗、秦嫂見一個年青貴公子進了正廳,春水向他福身行禮,知道是八阿哥,也忙從客座上起身,各自行禮,“見過八貝勒,給八貝勒請安。”

八阿哥一抬手,“免了。”自去真真邊上的主人座坐下。

秦嫂便奉上禮單,真真看了幾眼,笑得不行,“這些東西!哥哥真當八貝勒府窮得養不起我?”

八阿哥就好奇了,拿過禮單一瞧,也有些發愣。

上麵寫著:金絲楠竹筒裝甜米酒五百筒,冬青山泉水一百壇,各色山果共一百筐,各色山菌菇共一百筐;嶺南芒果二十筐,檸檬二十筐,海南菠蘿二十筐,台灣西瓜二十個,暹羅菠蘿蜜二十個;夏季衣裳六箱,冬季衣裳六箱,各色絲履五十雙,各色靴子五十雙,白色絲襪一百雙;嵌金鑲寶的腰帶二十條,各色首飾裝了十個匣子,各色荷包、香囊、絡子、汗巾子、手帕兒一箱子,折扇二十把,各色刺繡團扇二十把。又一千兩白銀,說讓在京裏買皮子,做冬季的大毛衣服並皮靴子。

看得八阿哥直咂舌:這楊崢,是打臉來了麼?

心裏飛速估算一下,這些東西怎麼也得裝十幾二十幾輛大車,就問:“東西可運進城了?”

日朗回道:“因車輛太多,沒敢進城,小人因是先來請大小姐示下。”

真真便看八阿哥,八阿哥一笑,讓石青拿了他的名帖,帶日朗出城去了。

秦嫂道:“世子還把春風春雨送了來,都是伺候大小姐慣了的。”

“倒也好,我正怕大小姐跟前伺候的人不如意呢。”八阿哥點點頭,這楊崢倒是心細,也虧的是自己,換個別人試試?不惱了才怪。

王氏這會子也過了來,聽是苗疆給大小姐送東西來了,忙叫管事整理庫房出來。八阿哥賞她坐了,王氏笑道:“本來大小姐的院子後麵,就留了二十間廂房備用的,都才清掃過,最是幹淨,本來也就是想著給大小姐做庫房,正好用上了。”

真真不懂,八阿哥卻點頭,“你想的很周到。”王氏得了八阿哥誇讚,心裏美著呢,見真真一臉懵懂,抿著嘴兒跟她解釋,“大小姐年紀雖說還小,但總歸是嬌客,大小姐自己的東西,是不能跟貝勒府上的東西混在一處的。”她說的含蓄,秦嫂卻是聽懂了,也暗自點頭。晚上才跟真真詳細說了,真真這才恍然,隻覺得古人想的這般長遠——原來是要給真真備嫁妝的,自然不能跟貝勒府的東西混為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