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蠢貨！”看著千山知府死的連渣都不剩，季長空的臉色瞬間便黑了下來。
君子不立危牆，這千山知府身為主帥之一居然沉不住氣親自上陣，可見其心性之差。難怪他曾聽聞其私下做過圈養采花賊惡心政敵的卑鄙勾當，看來不是空穴來風。
最可笑的是那周瑜衡還把命搭上了，他死了不要緊，可這對士氣的打擊可就太大了，
但即使是心裏萬般無奈，季長空也沒有表現出來，畢竟他身為這次圍剿的總主帥，必須要沉得住氣，否則他一亂，下麵的人便會更亂！
“季大人，我看我們還是撤退吧！”這時，雲海知府古月嗬嗬說道。
那周瑜衡人雖傻但實力卻是不差，可是卻被對方的大陣直接一擊吞沒死無全屍，這也側麵說明了此時的他們也有了死亡的危險！
更何況他隻是來幫忙的，這次圍剿他的責任與權力都不大，打輸了受到的懲罰自然也不大，所以他實在沒有理由把自家生命壓上打此硬仗。
“是啊！季大人士氣亂了，你看看下麵這簡直就是屠殺啊！”日陽知府方原也在一旁應和起來。
“兩位大人請不要再說如此擾亂軍心之話，否則別怪本官翻臉無情！”季長空目光冷喝，然後抬頭看向了遠方的戰場。
此刻隨著千山知府的死亡，四郡聯軍徹底亂了陣腳潰敗近在眼前。若不是此處地形窄小大軍無處可逃，士卒們可能早就潰逃了。
季長空看著己方的軍隊像被割韭菜一般一批一批的倒下，雖然心中悲痛萬分，但卻一直沒有下令撤退。
他在等，等這戰場之上戰死更多的人，以積攢足夠的煞氣！
而戰場之上，官兵們見前有山賊後有監軍，自知已逃無可逃，無奈隻好龜縮在一起艱難的抵擋著山賊們的進攻。
若不是他們的家人尚在城中，他們可能早就投降苟命了。
很快，在鳳鳴寨山賊們一次次的衝陣下，朝廷的官兵們損失慘重，轉眼便已陣亡近三分之一。
而此刻在戰場之中的林牧之也是大為震撼，這一刻他也明白了戰爭的殘酷。
眼看著麵前的人一個一個的倒下，他從最開始的無所謂到有些於心不忍，然後再到麻木。
到了現在他甚至已經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到底是對是錯，他隻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便導致了這麼多人的死亡，這算不算是罪孽深重呢？
這個念頭在林牧之的心中一閃而過，隨後他便徹底散去了這些優柔寡斷的想法。
仗都打上了，還想這些有什麼用呢？
“而且我沒錯！”林牧之目光堅定的自言自語道。
隨後他又看向了周圍朝廷的官兵，他很驚訝他們的戰鬥力，他們已陣亡了三分之一竟然還在苦苦堅持。
要知道在林牧之的前世古代兩軍交戰，一方隻要死亡人數到達百分之十，軍隊大概率就會產生潰逃或者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