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衛看向似乎很期待答案的淩栗和文靜,得意的笑了一下。
“其實我前幾天做了個夢,”銘衛幹笑著,“夢到一個女人告訴了我這一切,而且還一定要我往這片地區逃生,我本來根本沒當回事,直到看到那頭巨大的甲殼章魚。”銘衛添著火,搖了搖頭。
淩栗突然想起災難前的那個夢,李子依和陳魁溺死是星期六的晚上,而自己夢到是星期天的晚上,難道自己的靈魂穿越到了過去的平行世界?
“對了,何姐呢!”淩栗這才想起那個大號的男人婆,“銘哥,你救文靜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一個穿牛仔褲的二十五六歲的女子?”
銘衛苦笑著說道:“當時人們四散奔逃,就算她活著,我也記不住每個人的樣子啊。”
淩栗愣了愣,歎了口氣。“確實如此。”
“你說的靈魂和肉體重合,是什麼意思?”淩栗想到了另一個重點。
“這是那個女人的原話,我也不清楚是什麼含義。”銘衛搖了搖頭。
“我們現在安全嗎?”文靜幽幽的問道。
“暫時安全吧,這裏的土地很堅硬,那種怪物應該是過不來的。而且四周很空曠,就算有什麼危險,我也能很快發現。”銘衛取下架在火堆上的鍋,回應道。
“文靜,你看看能不能扶我起來。”淩栗自己動了動,發現依然還是渾身無力,於是對文靜說道。
“好。”文靜也放下手中的碗,攙著淩栗的臂膀,試圖攙起淩栗。“你這麼著急幹嘛。”銘衛也過來幫忙。
淩栗咬著牙,借著手臂上攙扶的力量緩緩站起,而剛站穩,就急切的望向了車窗裏。
“這小子沒事的,這是失血過多了,傷口沒有感染,別擔心。”銘衛看了眼淩栗,安慰道。
“是我。”淩栗咬著嘴唇,“是我點燃了貨車泄漏的柴油,讓貨車爆炸的,是我害了航宇…”
銘衛驚異的看了眼淩栗,隨即恍然道,“你是想借爆炸的力量阻撓那隻魘吧,這麼說你是救了你們兩個人的命,怎麼算是害他呢。”
“如果我在爆炸之前推開航宇…”淩栗眼神複雜的看著航宇的斷臂處。
“那你就已經死了。”銘衛冷冷道。
“什麼?”淩栗愣了一下。
“他趴在你身上,替你擋住了飛來的車門,如果這個車門削在昏迷的你身上,你就喝不到這碗熱湯了。”
淩栗聽到這裏眼眶已經泛紅。“斷的這麼徹底,應該是被飛來的車門給削斷了。”銘衛看了眼淩栗的臉色,補充道。
“好了好了,經曆了這麼多,沒有丟掉小命就是幸運了,傷員還是好好休息吧,今天我睡外麵,你們3個睡車裏。”銘衛拍了拍車門,走向不遠處的帳篷。
打開車門,坐到前座的淩栗轉頭又擔憂的看了航宇一會,才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閉上了眼睛。
剛喝了熱湯的淩栗,一閉眼就睡的很沉很沉。
帳篷裏,銘衛燃起一個打火機,黯淡的火光,讓銘衛整張臉都有些不自然。
“哎,我本不願撒謊。”銘衛暗自想著什麼,“那個女人,要我來這裏救那個受傷的少年,可我哪知道受傷的有兩個。你讓我喂他吃的東西我已經放在了湯裏,那個斷臂少年明天再說吧。”
掏出一個紙包,銘衛若有所思,一個夢裏的人給的東西,居然出現在了枕邊,真是不可思議。
搖了搖頭,銘衛抓起枕下的霰彈槍,走出帳篷,回到了快熄滅的篝火旁。
添著柴火,銘衛坐在火堆旁,時不時警惕看向安靜的四周,而靜謐的夜色很快就讓這個男人拄著槍托疲憊的睡去。
一夜無話。
淩栗這一覺睡的很飽,微微泛紅的天色已經大亮,淩栗也自然醒了過來。回頭看了看依然沉睡的航宇和文靜,淩栗沒有打擾他們,輕輕的推開了車門。
支撐在車門上,淩栗看到了拄著槍托睡覺的銘衛。“他應該也累壞了,”淩栗撇了撇嘴,開始做一些恢複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