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正當阿顏和孔雀悄聲細語,纏綿無比的時候,長長短短的敲門聲響起。那外麵的人脾氣甚大,見孔雀半晌沒開門,直接一腳將門踹開,蹬蹬地跑進來。

孔雀一聽腳步聲就知道是誰,頓時心中苦笑。阿顏身上不掛一縷,更是羞得往孔雀懷裏鑽去。

“嗬嗬,你們還不起來?都日上三竿了!”夢蝶大大咧咧地一把掀起厚重的錦被。然後床上又是一聲小貓似的驚呼,阿顏躲到了孔雀身後,背後一對雪白羽翼已然張開,將自己凝脂般的肌膚全部遮蔽住。

“小姐!”阿顏沒敢正視夢蝶,麵色通紅,怯生生地道。

“還叫我小姐?”夢蝶麵色一沉,“你睡在我那孔雀床上的時候,心裏可有我這小姐?”

“我……”阿顏見夢蝶發怒,不由心中愧疚,嘴巴囁嚅道:“我……”

“應該叫我姐姐才是!以後在人前你叫我小姐,而在這裏嘛,哼哼,叫我姐姐就好了。不然……”夢蝶紅鞋也未脫,忽然跳到床上,不知道在阿顏哪裏促狹地捏了一把,隻驚得阿顏驚叫連連,臉上淚水卻不可抑製地流了下來,抱住夢蝶,輕聲道:“姐姐……”心中感激無可複加,選節。

孔雀看著鬧成一團的兩女,心中流過一股暖流。

煙蘿在大殿中央的陣圖裏持續行功一天一夜後,終於疲憊不堪地從陣圖中退了出來,隨即那陣圖中光芒暗淡下去。沒有了那寶華光芒的壓製,老家主身上的黑氣已然鑽入體內。

“老家主元神被百響下了極其厲害的禁製,隻有百響形神俱滅,不然老家主很難醒過來。”煙蘿低聲道。她原本身體就甚是虛弱,除了那驚人的預見之力和強大的精神感應力,修為甚弱,甚至不如煙蘿,強行行功一天一夜,臉色愈加蒼白。

“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青初焦慮地道。看著昔日備受自己尊敬的老家主現在長睡不醒,她心裏焦急似火。

“隻有寄希望於孔雀這次北上柔然了!”煙蘿咳嗽幾聲,由那丫頭小四扶著從孔雀身邊走過,慢慢退出了大殿。

孔雀佇立在大殿門口,煙蘿剛才的話還在他腦中回響。他看著遠方,隻覺得遠方黑沉沉的夜空中似潛伏著一個無形的眼睛在盯著自己,空氣中有種山雨欲來之前的沉悶。

妖族中人,雖然人人幾乎都頗有法力,但多習慣獨來獨往,哪有什麼組織紀律。但此刻上千功法達到妖丹大成的妖人,卻整齊布陣,呈方陣出現在無量山前百畝大小的場地上。陽光下鎧甲金光燦爛,每個妖人壯碩結實,各類法器擎在手上幻化出五彩光芒,士氣直衝鬥牛。

啾啾,啾啾。

孔雀正站在高台上看那青初給妖族軍團編列方陣,突然坐在肩膀上的煉妖壺元神高興地叫了起來。孔雀不抬頭也知道是那花非花來了。

孔雀身邊的空間塌陷下去,那邊夢蝶和阿顏卻被突然衝空氣中出現的花非花嚇了一大跳。特別是阿顏,功法甚是低微,見花非花這樣驚世駭俗的出現,還以為是上古神仙。

“嘖嘖,孔雀你果然是豔福不淺啊!”花非花早在妖幻秘境中聽說孔雀府邸中又收了個小的,這一出來見到如花似玉,嬌俏可人的阿顏,打趣道。

孔雀尷尬地一笑,用心神跟煉妖壺交流了幾句,那煉妖壺兩眼放光,忽然高興地向花非花撲過去,小手一把掉在他脖子上。

花非花簡直受寵若驚,他這幾日通過賄賂孔雀,關係和煉妖壺這“小娘親”越來越好。連忙知機地從口袋裏掏出瓜果來,那煉妖壺老實不客氣地拿起來就啃。小東西嘴巴無比貪饞,她和花非花搞好關係,其實就是盯上了花非花每次帶來的無數瓜果。

“花前輩,明日就要出發了。那天外天界到底實在哪裏?”孔雀沉聲問道。

“哼,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我這幾日要出去,嗯,找幾個老家夥。不然對付那百響,嘿嘿,連老家主都被他算計了,我還是多多提防點的好。”花非花小心翼翼地伺候著掛在胸前的小娘親,對孔雀淡淡道。

那邊阿顏和夢蝶看到花非花對煉妖壺無比恭謹的樣子,心裏甚是納悶,在一旁好奇地看著,同時也看出來孔雀和花非花還有這煉妖壺之間似乎有著一個共同的秘密,但無論她們怎麼問孔雀,孔雀都不肯開口。

“那我們怎麼辦?”孔雀頓時傻眼了。這世界上若論及見多識廣,花非花那接近上萬年的年紀,絕對可以排上前三。孔雀通過煙蘿指點才知道隻有花非花知道那天外天界的位置,此刻聽說他要出去幾日,隻覺得自己被戲耍了一般。

“那天外天界在大魏境內,我要去的地頭便是那裏。你等可以從大齊去那白馬寺!”花非花不以為然道。若不是孔雀抓住了他小辮子,他才懶得理那百響打不打開天外天界哩,而自己要找的幾個老頭子,卻每個都是入世之人,隻要聽說百響要打開天外天界,必定要出手阻攔。

花非花說完,那煉妖壺隻覺自己被一股柔和的雲氣托起來,興奮地啾啾直叫,花非花漸漸消失在眾人麵前。孔雀隻能悶聲苦笑。沒那花非花帶路,自己等人哪裏找得到那天外天界?隻能依照他說的去做了。

孔雀想到大齊,忽然心中一動,心道:“樓雪衣不實在大齊嗎?蕭仁義他妹子千秋還在他手上,是了,也是該了解這段仇怨的時候了!”想到那一副謙恭樣子的樓雪衣,孔雀心裏升起強烈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