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要挾

淩峰,無量山附近的一座低矮的山峰,分配給了那五行門人作為休息的地方。此刻淩峰上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匍匐在地,對那突然從天空而降的孔雀行門主大禮。

孔雀看著匍匐在地的白青山,陡然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白青山還是白青山,不過此刻白青山不是拜見那大齊丞相,而自己也非昔日那寄人籬下的稚嫩少年了。

孔雀其實最煩這些大禮,無奈受了他們一拜後,連忙道:“各位請起。”說著上前扶起白青山。

那白青山依舊是一襲青衣,臉上的風塵之色在幾日來的休息裏完全不見,神光內斂,顯然功法甚是深厚。孔雀現在已經有個習慣,一見到功法高深的人就不自覺將其和那風長老比較,他神念在白青山身體裏探測一番,發現他青木之力的精純,竟比那風長老還要深厚。果然不愧是五行門四大長老之中順位第二的白青山。

“白長老,沒想到你我今日竟然是如此見麵,去年我還是那懵懂少年。”孔雀微笑道。

白青山臉上沒因為孔雀身份的轉化而尷尬,笑道:“我那日見你,就跟丞相說你定然不簡單。隻是沒想到你竟然能當我五行門門主,看來門主果然是福緣深厚,印證了我夫的想法!”

孔雀似忽然想起什麼事情,左顧右盼看了看,問道:“是天靈子上人請白長老上山的嗎?”

“門主有難,白青山怎麼敢不來?”白青山正色道,“我白青山帶走那南疆數百弟子,便是為了振興我門,而不讓我門淹沒在那南疆荒野。門主應該明白我的苦心。”

孔雀見白青山這番做作,心中好笑。他早就從花非花那裏得知,天靈子等人去大齊,根本就搞不定那白青山,那數百人已經擁簇白秦山為主,而天靈子本來想顯些手段,怎奈他本事與那白青山半斤八兩,煉妖壺的元神又在孔雀手裏,所以沒有討到一點好處,最後那花非花破關而出,卻了躺大齊,那白青山才不敢不脫離管春秋的身邊而來依附孔雀。花非花脾氣有些古怪,可不是那麼好相與的。

“那天靈子上人呢?”孔雀心下奇怪,問那一臉尷尬,坐立不安的柳春秋。

“師傅……師傅回天山去了……”柳春秋低聲道,心裏惴惴不安。他師傅是回天山了,但那煉妖壺也帶走了,這叫他實在不好跟孔雀交代,而他當初又不敢將惱羞成怒的天靈子攔下。

“我那煉妖壺……算了,天靈子上人對我門有功,就算是抵了他的人情。”孔雀遲疑了一會,想了想故作大方的道。眼睛餘光看到柳春秋悄悄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於是五行門中諸事皆定,孔雀又被將近千來人高呼“門主”,再一次確認了門主的身份。本來眾人想請花非花前來,但是花非花就算在妖幻秘境,行蹤也是詭異不定,他一心想做閑雲野鶴,來到妖幻秘境後更是特意避開五行門人,眾人最後隻得怏怏作罷。

燈火搖曳。

鍾乳岩洞之中,神秘的光線在開方鏡台上萌動,心魅就靜靜躺在鏡台上,凸凹有致的身材展現無遺,孔雀時不時偷偷摸摸瞄上幾眼。幸虧他的小動作沒有被夢蝶發現,不然他肯定又要被夢蝶拷問了。

這幾日,夢蝶閑來無事就去那淩峰找孔雀,有時候甚至晚上都不會那無量山,直接寢臥在孔雀房間裏,反正孔雀已經是妖族公認的駙馬。兩人的親密關係倒是讓不少春情蕩漾的妖族少女羨慕不已。

夢蝶小母老虎的本質初露端倪,孔雀禁不住她百般詢問,將自己於阿顏、揚依的事情都說了出來,至於那煙蘿、鮫女流蘇,則閉口不談,不然再見那煙蘿的時候,免不了臉上尷尬。夢蝶聽了後,嗟歎不已,然後就是警告孔雀以後不準再有其他女人,一天警告上百次,孔雀頭大如鬥。

“好了,現在可以問了。”哈瑪雅雙手從心魅額頭上放下。心魅身體裏蒙上一層幽幽的土黃光芒,光芒與鏡台上的紅光相呼應,望上去人心神竟微微搖曳。

“心魅,你為什麼要背叛妖族?”夢蝶緊張問道,聲音微微顫抖。心神被那哈瑪雅禁製,又被開方鏡台上幻術迷惑的心魅,閉著眼睛迷離道:“老家主被封印,百響宗主答應支持我……”

“老家主被封印在哪?封印她老人家的是誰?”青初麵色鐵青,凝重問道。

眾人的心都被心魅的話震撼了下。他們原以為老家主不過是失蹤處理什麼大事情去了,沒想到居然被封印。以老家主近乎神仙般的實力,竟然被人封印!

“我……不知道……家主軀體在……在儲物戒指裏,百響宗主封印了她……”心魅木訥道。

夢蝶一把抓緊了孔雀的手,肩膀微微顫抖,孔雀內心驚駭無比,心想:“原來煙蘿的猜測竟是真的!”輕輕安慰地拍著夢蝶肩膀。眾人目光集中到心魅手上,她那手指上光溜溜的,並無一物!

孔雀心思如電急轉,心道:“幸虧是哈瑪雅聖母親自出手將那心魅製住,不然她若是以老家主作為威脅,那還真是難辦?”

“百響封印了老家主,這怎麼可能?兩人實力相近……難道那百響和孔雀大命主爭鬥的時候已經受傷了?不然怎麼一開始就打定注意逃跑而不是選擇和孔雀大命主硬拚,畢竟那孔雀大命主依靠的不過是意識之海裏的那點力量,百響縱然不濟,也不至於如此狼狽……”他越想越覺得百響這魔頭果然是詭計多端,陰險惡毒。

“戒指去哪了?”夢蝶掙脫出孔雀的懷抱,一把抓住心魅手指,厲聲喝道。凶巴巴的樣子嚇了在場的人一跳。那心魅吃了一驚,迷裏的眼神逐漸暗淡,身體一震,昏厥過去。

“暈過去了。大家先回去歇息,明日……明日再審問她。”煙蘿眉頭微皺道,食指在心魅鼻息間探了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