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溪又深深行了一禮,將客人安撫好,隨即離開宴席去了女賓那一邊。
“母親,您可知道父親現在在哪?有客人找他。”
女賓這邊多是和徐母年紀相仿的家眷,年輕一輩的女眷在另一個環境清雅的地方,由清漪照看,所以這邊沒有太多規矩,徐青溪再給一眾的嬸嬸嫂嫂們行禮問安之後徑直走向徐母的身旁。
候在一旁的雲芳聽見大少爺的話,上前一步,低聲說道:“剛剛來了一位宮裏的內侍監,老爺將人請去書房招待了。”
“多謝嬤嬤。”徐青溪道謝之後,向室內的女眷們打了招呼,退了出去。
在前往徐若堯的書房的路上,徐青溪看到父親的小廝和廖大哥的小廝都從書房的方向離開,去了別的地方。
他有些疑惑,雖說廖大哥和父親是認識的,但是平日裏幾乎沒有交集,兩人見麵的時機也基本上都是廖大哥送自己回徐府,父親在徐府門口等自己的時候。
其次,便是父親好像是與廖大哥的師父和二叔是相識的,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交集。
來到書房門口,隻見那書房的房門禁閉,就連那扇位置極高,父親平日裏常用來通風的窗戶也是緊緊的關著。
什麼事值得這般大費周章,如此神秘?
雖是好奇,但徐青溪並沒有想要探究的意思,那想法在腹中轉了一圈便消散不見。
還是請一下父親吧,前廳的賓客都等急了。
他剛抬起手想要敲門,就聽到裏麵父親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他的手在接觸到房門的前一刻停了下來。
他有點心慌,裏麵父親和廖大哥的交談吸引著他,想要繼續聽下去,他感覺是和自己有關的秘密。
兩人的交談結束,書房裏麵安靜片刻,徐若堯的聲音便接著響起,他聽到父親重重的歎息聲。
徐青溪趴伏在房門上,企圖將接下來的話聽得更清晰一些。
兩個人的聲音先後響起,父親說了好長的一段話,徐青溪沉浸其中,直到聽到徐若堯說的那一句“娶了你的母親,生育了你和青溪兩個孩子”,徐青溪感覺自己的大腦一下子就不會思考了。
什麼叫生育了你和青溪兩個孩子?
徐青溪一時間分不清那句話的真假,分不清謊言和現實。
這十五年中,自自己有印象起,父親母親一直都在說他和清漪是龍鳳胎,是兄妹,他回想了這十幾年生活裏的所有細節,都不曾有自己不是父親母親的孩子的證據,父親母親待他是和清漪、青瀚是一樣的,不曾有過偏頗。
這、這怎麼可能呢?
是開玩笑的吧?
是吧?
徐青溪站在書房外,僵直了身體,一遍又一遍的回想過往記憶裏的細節。
他僵硬地提了一下嘴角,發現自己的臉都僵硬了。
父親肯定是和廖大哥開玩笑的。
他一遍遍地在心裏安慰自己。
但是空無一人的周圍,禁閉的房門窗戶,無一不在打碎他自己編織的謊言。
他抬起腳,想要闖進去問個清楚,卻不想,踢到了房門,發出聲響。
徐青溪怕書房裏的人發現自己聽到他們的對話,會把血淋淋的事實擺在自己眼前,他落荒而逃,剛走到拐角,便聽到書房的門被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