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靜嶸和廖青桐騎著馬,跟著馬兒的動作晃晃悠悠地朝著棲瑤山的方向走,兩人聽完榜,得知徐青溪的成績果真如兩人所想,名列前茅,回到棲瑤山便請手下的人將早就準備好的禮給送到徐府。
“送到了徐府了?”
一個衣著普通、樣貌不起眼的小廝打扮的人跪在房中,聽到廖青桐的話,連忙抱拳回複到:“回大人、殿下,賀禮已經送到徐府了,是徐家少爺的貼身小廝竹青來接的。聽徐家的門房小廝說,徐少爺這兩天正準備往城外莊子裏去養病,看樣子是這兩天來的人太多了。”
“嗯,你先下去吧。”
廖青桐原本臉上還帶著些笑意,聽到下屬後半段的時候,眼神逐漸變得凝重,悄悄地與司徒靜嶸對視一眼,便讓下屬退下了。
“若是隻是簡單的商賈人家來拉攏說媒,怕是青溪也就藏在家裏養病。這都跑城外莊子上去養病,看來朝中的人按耐不住了,連這春闈新晉的進士都不想給我們留啊。”
廖青桐緊皺眉頭,看向一旁低頭沉默的司徒靜嶸。
“還好徐家不願摻和這些事,但現在還能躲一躲清淨,但是以後入了朝堂,有些事可就由不得他這剛入仕、沒背景的小官。”
他語氣凝重,恨不得把朝堂那些擾亂朝綱、拉幫結派的那些個官員砍死在自己刀下,當今聖上龍體康健,他們便已經謀劃這些事情,實在是罪該萬死。
“我會保護好他的。”
司徒靜嶸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話,眼神堅定,似乎是下了某個重要的決定。
廖青桐猛地轉回身來看向坐在圓桌旁的司徒靜嶸,看著對方的臉,心下一驚,他知道,司徒靜嶸說得出做得到。
他臉上的嚴肅消退了些,看著對方如此鬥誌昂揚,心裏也是安慰不已。
身在皇室,對於某些事情哪裏是不去看不參與就能脫身的呢?哪怕幾位皇子都對那個位置不感興趣,但是站在他們身後的那些人、那些勢力卻不會由著他們肆意妄為,不爭也要手裏攥著足夠的籌碼才能活下去。
但他又何嚐不知道,自家師弟現在也隻是打定了把握權力的主意,而依舊不打算要那位子,他也隻是想保護好自己身邊親近之人。
“好。”廖青桐沒說其他的話,隻是重重地應了一聲,兩人彼此心照不宣。
兩人雖說已經做好決定,但目前手裏也並沒有什麼實際的權力。
大皇子那邊有他外祖在對其步步緊逼,雖說大皇子對自家外祖也是能躲便躲,但是權力都是實打實的。
對比他們這邊,司徒靜嶸剛私下裏跟著那些官員大臣身邊,多少參與朝政,隻能一點點的往上走。
商議片刻,兩人便各自回房休息。
半個月的時間匆匆而過。
四月初,殿試臨近。
朝堂之上,禮部早已向皇帝進言,該選定殿試的讀卷官和執事官來組織和輔佐辦理關於殿試的各種事情。
春闈對民間和朝廷來說都是大事情,皇宮之中忙的熱火朝天,民間家中有考生的人家也是忙的腳打後腦勺,筆墨紙硯等方方麵麵都要注意細節,以免在大殿之上出了差錯,多年努力付諸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