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想要低調,但是徐青溪的成績在京城的人們眼裏卻是紮眼的很。
放榜那幾天,徐家的大門門檻都快要被踏破了。
人來人往,好生熱鬧。
徐家看門的下人也是忙的不行,時而送走一個富商家裏的小廝和媒婆,來給徐青溪說媒的,那媒婆塗著大紅色腮幫子,像是山林裏的猴屁股,大嗓門,嘴皮子快到徐家下人都應付不來。
時而送走一個官員家裏的奴仆,是來居高臨下的來送禮的。
更有甚者,還有花巧心思,把主意打到徐家二小姐徐青漪身上的,有紈絝子弟家聘的媒婆也有落榜的書生舉子,不過這種,徐家直接打出徐府,連口茶水都不曾奉上。
但是熱鬧的這幾天,徐青溪都不曾出現過,有人問起,那就是得了風寒,去城外莊子上養病去了。
若是實在得罪不起的,徐若堯親自出麵,給足了麵子,然後好聲好氣好待遇地將人送出徐府。
雖說徐家大部分都給足了麵子,但還是架不住有人不高興。
“這徐家和這徐青溪也太不知好歹,當今聖上的國丈門下拉攏他,都不出來見人,哼!”
說話的人氣憤不已,把送人的禮遞給下人,用力拍打桌子。
此人是陳家的幕僚,陳國丈將給徐青溪送賀禮的事情交給他去辦,結果,連徐青溪的麵都沒見到,就連陳國丈指定的禮都被推了回來。
非要說有什麼收獲,那就是見到了徐家老爺,從他嘴裏套出來話,那徐青溪從放榜前和一個姓司的少爺外出遊湖回來後就因為感染風寒,病倒了,然後出城養病了,除此之外便是徐家老爺送給他的三百兩的銀票了。
聽底下人送過來的消息,倒是真的,放榜那日,那徐青溪連麵都不曾露過,前兩天徐家有一輛馬車去了城外再也沒回來過,想來這徐家大少爺病的不輕。
這幕僚坐在椅子上,端起手邊的茶杯喝了一口,喟歎一聲。
這徐家也算是懂事,給了銀子,還是替他向國丈說點好聽的,真搞不懂國丈大人是怎麼想的,一個尚未殿試的進士,還不知道以後能有什麼大造化,就急著拉攏。
幕僚有了主意,起身離開家,坐上馬車朝著他們往日裏商量事情的府邸裏去了。
徐青溪倒是真的去了城外徐家的莊子,不過不是養病,而是來玩的,除了他,徐母,徐青瀚和徐青漪也都來了莊子上。
家裏隻留下了徐父一人,徐母打定主意要來莊子的時候,徐若堯很不高興,就連徐母登上馬車時,徐若堯都在躲在車廂一旁,依依不舍地拉著徐母的衣袖,希望自家夫人可以留下陪自己。
“哎呀~這城外莊子上就是比京城裏麵好啊!”
三月過了大半,田裏的小麥生機盎然,顏色綠到發黑,春風吹過,麥苗起伏搖曳,層層疊疊。
徐青溪帶著麥冬和竹青來到莊子外的田裏,他伸展著雙臂,呼吸著田間帶有青草香和泥土氣味的空氣,狠狠地放鬆一把。
在這田間他可以自由地舒展自己,不用擔心一舉一動都被京城裏的達官貴人給盯在眼裏,也不用擔心自己因為說錯話做錯事,和某些人來往密切而給徐家帶了災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