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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夜把車開到山腳的時候停了下來,過了五分鍾,山路上一陣晃動,一個臉色冷峻戴著墨鏡的青年推門坐進了副駕駛座。
“大晚上還戴個墨鏡裝逼,那你不是什麼都看不見了?”江夜有些無語的打量著離火。
“我會功夫。”離火淡淡道。
“會功夫和看不見有什麼關係?”江夜納悶了。
“……你又不懂功夫。”離火臭屁的說了一句,在江夜再次質疑之前,及時的轉移了話題,“山上的那個女子,真的不管她?”
江夜撇了撇嘴,也知道離火是在轉移話題,並沒有拆穿,隻是懶懶道:“當然不可能不管她,你留兩個兄弟在遠處照看一下吧。”
“你這花心的毛病什麼時候才能改得掉?”離火搖了搖頭,“成大事者,怎能兒女情長,英雄氣短?”
“什麼叫花心?”江夜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氣急敗壞的道:“你沒看她主動向我表白,我都拒絕了嗎?這麼一個小美女啊,我覺得我簡直就是柳下惠附體!”
離火不會笑,他隻是瞥了江夜一眼,但江夜知道,這就是離火嘲笑人的動作——雖然很少有人能看懂他的嘲笑。
“對了,剛才在山上,你那個病是不是差點又發作了?”離火突然皺眉問道。
“你也感覺到了嗎?”江夜苦笑,“說實話,當時我有好幾個瞬間,都想放手讓她摔下去,心裏掙紮了半天,還好是壓下去了。”
“從你開車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你的車速那麼快,好像是在發泄什麼。你上次發病不都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嗎,我以為你控製住了,怎麼這次又……”
“離火,有件事我一直沒和你說。”江夜歎息一聲,“我上次發病不是在一年前,而是五個月前。”
“五個月前?”離火一驚,“那不是你還在血沙監獄的時候?”
“是,所以你們都不知道,師父也不知道。”江夜似想起了什麼,臉色有些痛苦,“血沙監獄確實不是個好地方,我那次真的忍不住了。”
離火沉默,作為江夜最親近的人,他知道江夜的毅力有多過人,也知道江夜發病起來有多恐怖,那一次,就連江夜的師尊,千門門主都差點死在了他手上。
江夜的這種病非常詭異,沒有任何的跡象沒有任何的症狀,不像是身體裏麵的病,倒更像是心病。一旦發作起來,那戾氣會直接覆蓋江夜的全身,讓他的眼眸通紅,變得冷血至極,六親不認。
在華夏曆史上,這種病也不是沒有先例。
根據千門的秘典記載,這種稀有的病症最早可以追溯到戰國,有兩個代表人物,一個是焚書坑儒的秦始皇,另一個,則是殺人百萬飽受爭議的戰神白起。
“離火,這種感覺真的很奇怪。”江夜揉了揉額頭,有些苦澀的道:“就像是……就像是我心裏住了個魔鬼,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突然蹦出來,將我現在擁有的一切撕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