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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蓉從包裏拿出一瓶紅酒,兩個細長的高腳杯,然後把高跟鞋甩掉,毫無淑女形象的盤腿坐在看台上開紅酒,給竹子倒了一杯,自己倒了一杯。
她搖晃著紅酒杯,眼神很朦朧,似乎在追憶著什麼?
『開鎖,操場喝酒,還沒有什麼形象,這可不是你這個乖乖女能做的事情』
竹子端著紅酒杯,打量著穆蓉,穆蓉掀翻了竹子對其的固有印象,當然竹子也誠實的說出了自己的感覺。
『我從來就不是什麼乖乖女』
『可你爸說……』
『我爸,他隻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家裏的事情她什麼都不管,回家隻知道抽煙喝酒,我媽也不敢管他,他是家裏唯一的經濟來源,我媽不但不管,還得伺候著』
竹子撓撓頭,她根本不知道這些,在老穆的嘴裏,他家是個完美的家庭,他和妻子是愛情婚姻,女兒聰慧懂事。
看到竹子圓溜溜的黑眼睛,穆蓉就知道竹子根本不相信,她笑了笑,解下襯衣的幾個扣子,拉開。
都是女孩,這算不上勾引,穆蓉讓竹子看到了她胸口的紋身。
在竹子的印象裏,好孩子都不紋身的。
……
穆蓉很討厭自己的家,十八歲的時候獨自離開了江城。
為了糊口,她做過很多工作,最後她決定當個小偷。
偷風不偷月,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穆蓉都覺得這是一個浪漫的職業。
……
對於穆蓉的自述,竹子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這個穆蓉和她在口中聽到的乖女兒截然不同。
那天,穆蓉偷了一個單身漢的家,開鎖進去之後,穆蓉幾乎要罵人了,見過窮人就沒見過這麼窮的。
屋裏就一張床,鋪著軍旅用的藍白格子床單,軍綠色的被子。
還好,被子疊的不是方方正正,否則穆蓉會以為來到一個退伍軍人的家。
就在穆蓉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她才發現家裏的男主人回來了,正默默地,用一種很壓迫的氣勢看著她。
在那一瞬間,穆蓉幾乎要跪下了,她腦子裏瞬間想了好幾個謊言,試圖騙到這個男人,不讓男人把她送到警察叔叔那裏去。
可就在這時,對方叫出了穆蓉的名字。
……
穆蓉也不知道那男人怎麼認識她的,從那天開始,她就在那個屋子裏和那個男人【同居】了。
狹小的屋子裏兩人一人一半,中間拉個簾子。
隻要能離開家,穆蓉不在意任何形式的生活。而且,這個小家比她東奔西走要舒適,最起碼那個男人能給他做飯吃。
這個男人很善良,像媽媽一樣嘮叨,而且,還為穆蓉補課,他告訴穆蓉,穆蓉的未來不是這樣的。
穆蓉不相信什麼未來,盡管她沒有和任何男人好過,但她相信自己的姿色,於是,穆蓉偷偷找了一家紋身店,在胸口紋了一個壞女人才擁有的紋身。
晚上她試圖用身體勾引男人,卻被男人像爸爸一樣訓斥了。
原因很簡單,她紋身了。
她有些哭笑不得,但心裏卻愛上了這個能給她溫暖感覺的男人。
……
可有一天,男人告訴他,早晚有一天,他會離開的。
她不信,但那個男人真的消失了,她怎麼找也找不到,就好像男人根本沒在這個世界存在過一樣。
……
她沒有離開,選擇留在小屋生活。
突然有一天男人回來了,但她覺得男人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