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少來,去哪能少了你一口吃食,別是你屋裏頭那個不知道心疼人吧?”太夫人狐疑的盯著他。
溫勝想了想便欲再開口,太夫人擺擺手打斷了他:“好了,你屋裏的私事我不管,等回去我找個大夫好好給你瞧一瞧,再忙別把身子骨給熬壞了。”
溫勝連連點頭稱是。
溫理禮其實早就覺得大伯與大伯母之間的相處怪怪的,不像是夫妻,倒像是不熟悉的兩個人硬湊在了一起,就連著大哥溫澤坤性子也很內向,話又少……
一行人一人做了幾套衣裳走,連宋懷揚和江添的都有份。
溫理禮和溫姝扯了幾塊一樣的大紅色料子準備做過年的新衣,姑侄兩人率先選好就帶著江添和宋懷揚嚷著要去外麵別的商鋪裏轉轉。
錦繡坊旁邊的幾家都是賣些胭脂水粉首飾的店鋪,溫姝抱著溫理禮一家一家的逛,身後江添和宋懷揚手裏沒一會就拎滿了東西。
溫姝又走進一家玉器店,買了幾樣玉簪玉鐲,剛出門就和一位低著頭的少年迎麵欲要相撞。
“啊!”
溫姝手裏還抱著溫理禮,自然不敢和他撞上,嚇得溫姝忙向後躲去,直接一屁股結結實實的坐在了地上,同時緊緊護住懷裏的小侄女。
那少年眼看撞倒了人,也嚇得不輕,先玉器店夥計一步,急忙上前去扶起倒地的姑娘。
溫姝都被嚇傻了,忘了自己身上的疼,起來第一件事就是看看自己懷裏的小團子。
“嗚嗚,理禮你沒事吧,疼不疼啊?小姑姑對不住你,對不住二哥二嫂。”
溫理禮顯然也很懵,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睛眨呀眨。
“姑姑、膩膩、沒四”
“膩膩、不、痛。”
溫姝把緊張的把小侄女上下左右全都檢查了一遍,確認理禮沒受傷才怒瞪著對麵站著的少年。
“喂,你沒長眼嗎?走路為什麼要低著頭。”
那位少年急忙想解釋,可一出聲兒,那嗓音尷尬的整個店裏都平靜了片刻。
“這位小……。”
那位少年嗓子劈了叉,像被踩住了脖子的鴨子又像破舊的銅鑼,那聲音難聽刺耳的很。
店夥計看到自家少東家撞倒了威遠侯府的大小姐和她家的小輩兒,急得是滿頭大汗。
“少東家這……”
那少年對著店夥計擺擺,又清清嗓子拱手道:“對不住,這位小姐,都是在下的錯,給小姐賠不是了。”
門外江添和宋懷揚一人提著一溜東西跑進來。
“姝姐姐,理禮你們沒事吧。”
“小姐你們……你誰啊?”江添轉頭看到罪魁禍首不悅的瞪著他。
那少年一身文人打扮,看起來年歲和溫姝差不多大,但是頗為溫和有禮。
“對不住,在下是這間店的少東家,今日是奉長輩之命來查賬的。”
說著再次鞠了一禮:“都怪我走路沒看路,衝撞到了小姐,這樣,今日小姐在本店所購之物,都記在我的賬上,隻盼小姐消氣才好。”
溫姝見小侄女沒什麼事氣就已經消了大半,隻是討厭這人走路不看路,當即說道:“不必了,萬幸我和小侄女無事,本小姐才不占你的便宜。”
說罷用美目瞪了一眼那少年轉身就走:“哼,江添、懷揚我們走。”
那少年目送溫姝的背影遠走,直到那背影消失才舍得轉過身才回頭用沙啞如鴨子一般的嗓子開口問道:“那位小姐是哪家府上的?”
店夥計看見自家少東家一轉頭,嚇了一跳,隻見少東家那臉漲紅的像被煮熟了的蝦子一般,哆哆嗦嗦開口道:“少東家,那是威遠候府的大小姐。”
少年明亮的眼中閃過一瞬失落嘟囔著:“……威遠候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