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大道無形
我對大師兄突如其來的表現十分吃驚，看著他的槍傷竟硬生生地溢出血跡來。
“大師兄！你怎麼出來了？”
我連忙攙扶著他，畢竟這幅身子可經不起折騰。
可是大師兄卻十分執著地抓住我的衣領，布滿血絲的雙眼瞪著我。
“你……答應我！”
我猶豫了，為什麼隻能讓我在琉璃和大師兄當中選一個！
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會有兩個道教，而隻有一個黃天人？
“嗯……”
最終我還是微微地點了點頭，因為我看見從大師兄的傷口溢出來的血跡越來越多，畢竟他執著起來，也是個不要命的人。
大師兄似乎鬆了一口氣，然後邁著一瘸一拐的步伐回到了病房。
“噠噠噠！”
大師兄剛走，就有一群人抬著擔架衝在走廊上。
我瞬間感覺不妙，也連忙上去察看。
一股屍體腐爛的味道，撲鼻而來，我連忙捂住鼻子，隻見擔架上麵都被一張白色的布給蓋住了。
張警官的身影也忙碌在其中。
我走過去，拍了拍張警官的肩好奇地問道。
“張警官！這是怎麼回事？”
張警官沒有回過頭來，我看見他的兩頰充滿了汗液。
事情可能很糟糕。
“這就是那些被發現的四十五具屍體。”
張警官回複到。
我瞬間楞在了原地，因為我發現後麵還有一條長長的隊伍。
屍體和擔架組成的長龍，是我人生當中第一次震撼到自己的事情。
“嗬嗬，沒想到在我們看似平靜的生活下，居然還發生了這麼多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不禁自嘲地笑道，若不是最近這些怪事，改變了自己的整個世界觀，恐怕自己還在街上算命騙錢吧。
“黃天人？”
我側過頭去，是琉璃來到了我的身邊，可能她也是被這響動給吸引過來的吧。
我看著琉璃，再指了指屍體然後嘲諷地說道。
“你們這群自稱修道之人，不是經常悲天憫人嗎？如今發生了這麼恐怖的事，你們怎麼不管不問？”
琉璃慚愧地低下了頭，在我眼裏，他們使用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法術，隻不過是科學還未探索的超能力罷了。
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道，道又是什麼？中國的上帝？
情緒憤慨，繼續對著琉璃問起來。
“你們追求的道究竟又是什麼，那個所謂的道，看著這麼多孩子，難道就冷眼旁觀嗎？”
琉璃抬起頭，她也怒視著我，似乎無法接受，我用過激的語言來詆毀她所尊敬的信仰。
“黃天人，道不是人，它是一種規律，就像我命中會遇到你，而你也注定走上我這條路一樣。”
琉璃似乎在表達，我的命運其實早就被框架好了，不！她應該說的是每一個人的命運。
我無法接受，道就是所謂的這個？道不過就是一個禁錮人們思想的東西。
就像琉璃一樣，她已經被禁錮了，我才不會變成和他們這些教徒一樣！
絕不！
因為我黃天人，就是自己的信仰，我命由我，不由天！
……
和琉璃不歡而散，我來到大師兄的病房，他也是一個教徒，我想請教他的想法。
“大師兄。”
我眼神哀傷地來到他的身旁，大師兄神情疲憊，此時的他看起來蒼老了好多歲。
“我看起來有疑惑？”
大師兄仿佛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想法，他微笑著，似乎對於一切事物都能夠遊刃有餘。
我張了張苦澀的嘴唇，糾結地擠出那個問題。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別人死去，又變成靈魂，這一切的意義是什麼？”
大師兄臉上的笑容似乎更加明顯了，他的眼神裏還透露著一絲欣慰。
似乎十分高興我能夠思考這個問題。
“我們人啊……一直循環於此，善惡有報，在無形中輪回，這……便是道。”
大師兄一邊說著，一邊看向遠處照射過來的陽光。
看，即使人間經曆什麼樣的苦難，又或者發生什麼樣的喜悲，太陽都照常升起，世界照樣運轉。
我也向那片陽光看去，頓時間明白了，或許每個人都有自己心中的道吧。
人啊，是這個世界上最複雜的生物，自比神的存在，其實也不過是整個地球生態係統的一員而已。
或許此刻我應該借用那句能套在任何事物上的名言。
當我們在談論道時，我們……在談論什麼？
“黃天人，你覺得什麼是道呢？”
大師兄突然對我問起這個問題，我嘴角浮現起一絲不屑的笑容。
拍拍自己的胸膛，自信地說道。
“我就是道，我認為這個世界是怎樣的，它就是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