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也氣了,反問村長,“誰說隻有侃侃能說動文成?這外人不管誰拿塊糖都能哄得動文成,你憑什麼說一定是侃侃?”
村長見父親頂他,變的更氣了,手裏拐棍敲的咚咚響,“你還不承認?全村誰不知道侃侃在打我那馬蜂窩的主意,前次還把忠勇家娃娃讓馬蜂給蟄了,要不是我兒媳婦在場都怕要出人命,你不吸取經驗教訓將他好好管教,反而任他繼續胡作非為,你眼裏到底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法律?還有沒有我這個村長?”
父親被村長一連竄的大帽子給扣趴下了,尤其是最後一句,不管怎麼回答都沒好結果,要麼就承認我不對,要麼就是犯了目中無村長的大罪,這在農村來說,這是死罪。
父親卻未回答,而是岔開話題,裝出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問道:“那馬蜂窩到底有多重要,值得你這麼大動幹戈?”
“哼,重要!你是沒攤上這種事,換做是你說不定你表現還不如我哩。那馬蜂窩可不是一般的馬蜂窩,我見天晚上都睡不好覺,每天晚上都做夢,要麼是夢見火火,說他不想死。要麼是夢見家裏招賊,兒媳婦叫人糟蹋。幸好有這馬蜂窩,我半夜起來看看它,便又能安心入睡了。”
父親鼻子一吭,一聲嗤笑,“我當是多麼重要的事,原來是擔心你兒媳,這麼擔心你叫她走不就完了,人家女子這麼年輕,你咋就好意思讓人家替你兒子守寡?”
村長被說的一愣,眼睛眨巴兩下,沉聲說道:“你哪裏知道,我並不是想要人家女子守寡,等她替我生個孫子,我就讓她走。”
村長這話把父親弄糊塗了,不解的問道:“她有喜了,幾個月了?”
村長神秘的四周看看,低聲說道:“還沒呢,就快有了。”
“啊??這...蕭火都走了三個多月了,她從哪去給你弄個孫子?就算有個孫子你也敢要...”
父親話未說完就被村長捂了嘴,“噓!!告訴你你可不要給別人說,這幾天是蕭火走的百天,前幾天我做夢,夢見蕭火說過了這幾天他就去投胎,但投胎之前他想給我留個後,我就問他你都死了還怎麼留後?蕭火就說讓我去找黑大師,他有辦法讓蕭火上到陽間。”
聽到這裏,我尿意頓生,這青天大白日的,太陽才剛剛升起,村長卻說出這番莫名其妙的話來,讓人不寒而栗。
見父親也是一臉狐疑,我不想再聽,就拿了書包,從門後悄悄溜走。
剛走出房間,就被村長看見,無奈之下,隻要硬著頭皮過去。
村長已經沒有剛才那麼凶了,冷聲問我,“侃侃,你為什麼要捅叔的馬蜂窩,不是早給你說過,那馬蜂窩是叔的命根子,捅了叔就活不成。”
我心想你不是還活的好好的,嘴上卻說道:“我沒想捅,是文成非要捅,我攔都沒攔祝”
果然,抬出文成就見效了,村長頓時矮了一截,難道還去找個傻子對質?
見他一臉落寞,像是丟了心愛玩具的小朋友,我於心不忍,就開口說道:“其實文成也沒捅,那馬蜂窩是假的,是用紙做的,真的不知什麼時候都叫人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