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路麵上,突然冷冷清清,隻有幾個遊人站在街上,和之前隻有小販的街麵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們麵帶笑容,詭異的望著蘇言。
但仔細看去哪有什麼人,明明是紙片。
那些巨大的人形紙片站立在街麵上緩緩隨風飄舞,他們伸展著手臂。
街上寒風呼嘯,似乎越來越冷,街麵上已經凝聚了一層薄冰。
蘇言並不看那些紙片人,隻是運轉內氣。
但紙片人都轉過身來看著他。
他低著頭,快速的向前行去,但內氣運轉的越來越快。
紙片人們突然一下子活了起來,一個個的變得巨大無比,像是瘋了一般向他撲了過來。
嘩!!
刹那間他反過身來抽出匕首,激發內氣,一刀滑出。
這一刀又快又狠,幾乎像是演練了無數遍一般。
兩道白影刹那間被匕首劃過斷成兩截。
來不及細想,他又看到有一道白影從身側撲來。
他猛的一咬舌尖,轉頭吐出一口鮮血,噴到那到撲來紙人身上。
隻見那紙人刹那間受到重創,破碎成一片片紙屑。
血腥氣隨風飄散,周圍的紙人似乎都慢了一拍。
頓時匕光閃過,又是三片白影碎成紙片。
蘇言動作越發冷厲,他的內力在經脈裏越轉越快。
然而周圍的紙人卻越殺越多,他的內力卻越來越少。
嗤。
又是兩道紙人被斬成兩段。
蘇言手臂發軟。
這連續一連串的大動作,使得他身上滲出一滴滴汗水。
嗚.....
一陣冷風吹來,寒氣越重。
所有的紙片人似乎都知道這樣奈何不了他,於是慢慢化作虛影,從新彙聚,成為了一個巨大紙人。
這個紙人足有兩層樓高,而他的麵目卻哭著個臉。
他臉上愁苦,猛的一腳向下方的蘇言踩去。
如同山嶽。
蘇言就地一滾閃過了這腳,但也被地麵反震的力量震的不輕。
他心中發狠,體內內力越轉越快,不顧內傷,全力將內氣彙聚到匕首之上。
內力破體,後天七重!
隻見匕首紅光越盛,他猛的一擲。
卟!!
純粹的內力夾雜著匕首上的血氣,帶起一道紅光,刹那間鋒芒畢露,順著他的擲投的軌跡刺向紙人。
紙人麵色驚慌想要躲閃。
但太過巨大,無法閃避。
噗嗤。
紙人刹那間被匕首擲中。他像遇到陽光的冰雪一般,融化破碎。
周圍的一切猛然消散。
蘇言如同一下從水下破開水麵,他猛然感覺身邊的一切壓力都消失不見,像是一下子清醒過來。
隻見天空中月亮散發著猩紅的光芒。
他定晴一看周邊哪有什麼白霧,整條街道上安安靜靜的一個人都沒有。
在漆黑的街道上,隻有一個破爛的酒店。
這酒店隱藏在陰影裏,整棟房子像是被火燒了一樣通體漆黑,似乎有一道道黑影在裏麵晃動。
而在門口有個破爛的牌匾落在地上,上麵用陰冷的筆調,寫著金玉樓三個大字。
那正是他想要去查賬的地方。
整座酒店就靜靜的立在那裏,有一種無形的陰冷感,就像捕食者在等待著獵物。
無形之中,顯得更加危險。
“呼…”
蘇言長出一口氣,他體力其實已經快耗盡了,雙臂酸軟無力,就連握匕首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他上前撿起匕首,看著酒店忽然間沉默了。
“我果然還是太弱小了。”
雖然說的這樣的話,但他眼中卻閃過一絲厲芒。
體內的內氣緩緩平複下來,如同緩緩退去的潮水。
蘇言重新看問馬車的方向,隻見馬車也黑漆漆的,像是被火燒過一般,馬車夫也都在那。隻剩下一具骷髏架子…
微風吹過卷起地上幾片紙片,似乎在嘲弄著他。
淡淡的寒風吹過,周圍十分平靜,就像是一切從未發生過一般。
隻有蘇言體內突破的七重內力,似乎證明著這一切確實發生過。
他攥緊了拳頭,又緩緩鬆開,而後再度攥緊。
他不再逗留,收起匕首,轉身大踏步向蘇府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