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閱天機這樣一說,立刻眉開眼笑,自己拿了鋼刀撅著屁股有勁地挖起來。被肚裏的饞蟲催著,挖得倒是挺快,沒多少時間就挖了一堆。
閱天機說:“差不多了。”
我說:“再挖幾個,再挖幾個。”
再挖,地下就傳出一聲悶響,挖不動了。我朝裏麵看了看,就大聲喊道:“閱師傅,閱師傅,我挖出來了個蚌精!”
閱天機說:“你小子看《聊齋》看多了吧?哪裏來的什麼蚌精。”
我說:“真的是蚌精,你來看看,這一個河蚌有簸箕大。”
閱天機聽他這樣說,也就過去想看個稀罕。那坑裏果然有一個巨大的河蚌,足足有簸箕那麼大!
閱天機和我合力將那大河蚌挖出來,隻見它渾身呈黑褐色,堅硬的蚌殼足足有一指厚,上麵有一道道斑駁的花紋。
我圍著巨大的河蚌看了一圈,又看了一圈,說:“閱師傅,這家夥那麼大,裏麵應該會有珍珠吧?聽說野外的珠子和咱們平時看到的不一樣,挺值錢的。”
閱天機見我三句不離個“錢”字,瞪了我一眼,說:“這裏麵還有夜明珠呢!”
我的嘴咧開了花,說:“那不更值錢!”
閱天機沒理我。
我看著這巨大的河蚌,突然就發愁了,這河蚌那麼大,要怎麼才能把它給弄開呢?我用刀子向裏麵別,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那隻河蚌卻是依然紋絲不動。
閱天機就在一旁大笑起來,說:“你小子這樣不是白費力氣嘛,咱們有現成的好辦法你不用,偏偏用這個笨法子。”
我就問:“你有什麼好辦法?”
閱天機說:“你小子是真傻還是假傻?你把這河蚌底下架上火,給它來個水煮河蚌,閱天機就不信它不打開殼子。”
我聽閱天機這樣一說,一拍大腿,說:“對啊,你說我剛才怎麼就沒想到呢。”
閱天機說:“看看,這就是差距啊!薑還是老的辣,還杵在這裏幹什麼?不趕快去揀柴禾去。”
我就慌慌張張地去揀來了一堆樹枝,又抱了一堆幹草過來。閱天機用泥巴築了一個簡單的爐灶,將那大河蚌給架了上去,下麵就燒起火來。
那幹草見了火,立刻躥起一尺多高的火舌,圍著河蚌貪婪地舔著。河蚌先是不動,漸漸地就“吱吱”地叫起來,劇烈地顫動。閱天機連忙拉著我避到一邊,那河蚌越搖越烈,突然就“轟”地一聲爆裂開,裏麵噴出一股滾燙的熱水,接著就不動了。
閱天機見這河蚌已死,才拉著我過來。我聞著那河蚌的香氣,鼻子上下吸溜著,說:“香,真香!”當下用力掰開那河蚌殼,就要用刀子挑出肉吃。
閱天機說:“先別動!”
我說:“幹什麼?我可告訴你,這河蚌是我挖到的,這柴禾也是我抱來的,你小子別想先動第一筷子!”
我說:“誰跟你搶了,我是想看看這大河蚌裏有沒有什麼東西。”
他聽我這樣一說,才突然想起了這事情,說:“你要是不說,我還真給忘了。”
閱天機把河蚌肉挑到一邊,仔細看著內壁,那白亮亮的河蚌壁上竟然有一圈圈黑色的花紋,再仔細看,就有了一幅清晰的圖畫,但是因為那蚌殼上沾了許多碎肉,看不很分明。閱天機就讓我把那上麵的蚌殼掰掉,將那蚌肉盛了,隻剩下下麵有著古怪花紋的蚌殼。
閱天機將那厚厚的蚌殼拿到河邊洗淨了,再看時,那白亮亮的蚌殼上閃耀著七色的光芒,在蚌殼最厚也是最亮的地方,卻像是凝結了一層黑血,那黑血似乎是隨意流淌,繼而形成了一條縱橫的黑蛇。
我在旁邊看這東西很稀奇,就說:“我聽人說,有人在一個河蚌裏發現了一個觀音像,最後賣了大錢!咱們這個雖然不是那大慈大悲的觀音娘娘,但是這條黑蛇雕得那麼威風,也能當作黑龍糊弄出去。說不定啊,哪天我閱天機真的來了運氣,能騙個老外,當國寶糊弄給他。”說著,就在河邊揀了一塊石頭,乒乒乓乓將那蚌殼壁給砸碎了,隻留下帶有黑龍的那一塊,小心地放在了背包裏。
我們二個吃了河蚌肉,又休息了一會兒,然後順著水邊走了一段路。這小島沒有多大,眼看著就到頭了,前麵的水裏隱約露出了一些青色小礁石,再過去是一個狹長的礁石小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