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曆家老宅裏的牧羽菱也收到了一束和張薔一模一樣的紅玫瑰花。
曆子瑜站在玫瑰花前,惡狠狠了盯著那玫瑰花,恨不得辣手摧花。
“季盛東…”
這三個字,他是咬牙切齒吼出來的。
如果季盛東就在他跟前的話,興許早被他撕爛了。
牧羽菱急忙堵住耳朵,縮在沙發裏。
曆子瑜獅子吼的工夫,她可是第一次領教,不成想這麼厲害。
她是不是應該讓他多練練,將來在戰場上殺敵的時候,也許有出其不意的功效呢!
再一想,還是算了吧,她可不想折磨自己的耳朵。
花是季盛東送的,她知道季盛東是在逗曆子瑜玩,也不解釋,就由著曆子瑜誤會。
誰叫他以前那麼欺負她的?
現在,季盛東幫她討回點公道,似乎,亦無不可。
優哉遊哉的坐在沙發上,看著某個滿臉憤怒的男人,心裏掠過一陣開心。
看曆子瑜吃醋的樣子,似乎總會讓心情特別好呢!
這會兒,他已經和那束花對視了有一個小時之久。
他就坐在那裏,距離花一米遠的距離,如刀一般的眼神恨不得在花上戳出幾個大洞來。
“季盛東…”
指關節捏的“嘎嘎”作響,如果不是因為他左手不方便的話,眼前這花早被他毀屍滅跡了。
偏生的,牧羽菱還覺得心裏不夠舒坦,非要再刺激他一下。
“子喻,這麼漂亮的花,為什麼不讓傭人插起來?謝了多可惜啊…”她故做歎惜壯。
眼神卻一刻也沒離開過男人的臉。
曆子瑜額際的青筋“突突”直跳。
季盛東那個惡心男送的花竟然漂亮?
曆太太竟然說漂亮?!
還讓傭人插起來!
還說可惜!
季盛東這是什麼意思?
存心來搗亂破壞的是不是?
難道他堂堂曆氏的總裁,送不起花麼?
羽菱窩在沙發裏,捧著雜誌,心思卻飛到了男人身上。
曆子瑜豁然起身,單手拿起那束火紅的玫瑰花,直接從窗戶裏丟了出去。
很快,他人就離開房間,朝著車庫怒氣衝衝的去了。
牧羽菱生怕他想不開,急忙扔下雜誌,吩咐司機開車,一路尾隨。
曆子瑜的那輛阿斯頓馬丁真不是蓋的,全國僅售五輛,全球也不過77輛,售價高達四千七百萬。
這男人,一向騷、包慣了,萬惡的資本家生活,就是這麼的奢侈浪費!
四千七百萬啊,她一輩子也賺不到這麼多錢!
可是人家曆總裁,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買了那輛車。
嘖嘖…
車子迅速拐過幾個彎道,便消失在牧羽菱的視線裏。
牧羽菱著急,現在的曆子瑜,左臂還是傷殘的,單手開車很危險,他這樣做,很容易出竟然的,好不好啊?
可是,她又攔不住他,無奈之下,牧羽菱隻好吩咐司機去季氏的辦公大樓。
依著曆子瑜的性子,一定是去找季盛東算帳去了。
司機開的很慢,這車子跟阿斯頓馬丁哪裏能比?
等她直到季氏辦公大樓下的時候,那輛招人眼球的車已經停在了停車位上。
拉風的一塌糊塗。
不少人圍著那輛車,讚歎著它的拉風程度。
牧羽菱撇撇嘴,不以為然。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一進季氏的大門,就看莫小可朝著自己直眨眼睛,“羽菱,表哥來了,雖然胳膊壞了,但是模樣兒真帥…”
羽菱撫額。
都這個時候了,莫小可,你能不犯花癡麼?
她打住莫小可眉飛色舞唾液亂飛的得意,摁住她的胳膊,用力捏著,“表哥去哪裏了?”
莫小可被她捏疼了,一邊抽回自己的胳膊,一邊低聲罵她,“你個死羽菱,有了表哥就不要小可了…”
羽菱隻好鬆手,“好小可,快告訴我,表哥在哪裏?”
莫小可有些委曲的扁扁嘴,揚手一指總裁辦公室,“喏,總裁辦公室…”
莫小可的話還沒說完,牧羽菱已經朝著總裁辦公室的大門走了過去。
速度令莫小可咋舌。
曆子瑜的暴龍脾氣她不是沒見識過,他已經打過季盛東兩次了,這一次,她真的不敢想像季盛東會被他打成什麼樣。
以最快的速度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看到兩道頎長的身影對視著。
還好還好,沒有打起來…
牧羽菱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可是,這滿屋子黃白相間的菊、花又是怎麼回事?
曆子瑜雖然是單臂,行動諸多不便,相是相較於季盛東,他的力氣還是綽綽有餘的。
一把揪住季盛東的衣領,把他拽過來,然後按在季盛東的超大辦公桌上,朝著躺在瞫上的男人深鞠一躬,“季盛東,一路走好,但願你死後下地獄,沒有女人喜歡你…”
牧羽菱突然笑出聲來。
感情曆子瑜弄了一屋子的菊、花送給季盛東,提前給他舉行了葬禮。
可憐的季盛東,這會被按在辦公桌上,動彈不得,一又眼睛頻頻向羽菱發出求救信號。
曆子瑜看見他朝著羽菱使眼色了,半側著身子,打量著羽菱。
“妞妞,季盛東的葬禮,你快來給他送送行…”
“…”
牧羽菱無語。
她實在沒見過這麼幼稚的男人,季盛東不就是給她送了一束花嘛,他竟然這樣報複季盛東。
羽菱站在那裏,看看季盛東求救的眼神,再看看曆子瑜威脅的眼神,頭皮發麻。
季盛東躺著的姿勢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他看著牧羽菱,眼睛裏蒙上一層霧汽,“小牧兒,救我…”
曆子瑜的眉毛又擰了擰。
小牧兒也是他能叫的麼?
掐著季盛東脖子的手上力氣頓時加大幾分,季盛東一陣猛烈的咳嗽,俊白的臉泛著不正常的紅暈。
曆子瑜個變、態!
她冷冷看一眼曆子瑜,輕聲道:“如果曆大總裁很喜歡玩這種幼稚遊戲的話,恕我不能奉陪了…”
語畢,她緩緩退出季盛東的辦公室,順便把門帶好。
畢竟,現在季盛東的樣子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堂堂季氏的總裁,這一麵要是被員工看了去,還不笑掉大牙?
她利落轉身,輕輕離開,不留半點留戀。
下一秒,門似乎又被打開了,爾後又關上,有風吹動她藏青色的裙擺,饒是穿著厚厚的打蒂褲,她也覺到了涼意。
轉瞬,她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裏,男人溫潤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好妞妞,不生氣了,是我不好…”
牧羽菱沒說話,繃著一張臉,快速離開季氏。
饒是她走的快,也還是被小可看到了,“羽菱,表哥怎麼受傷啦?”
羽菱隻好佯裝出一副笑容,“他…受了點小傷…”
莫小可絲毫沒看見羽菱求救的眼神。
仍然喋喋不休,“羽菱啊,表哥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不是說你請假了嗎?”
“咦,表哥怎麼摟著你的腰?”
羽菱哪裏有時間回答她的問題?
這會兒,摟著她腰的那隻手用了好大力,快要把她捏得喘不過氣來了。
不知死的莫小可還在把她往火堆上推,“羽菱啊,雖然你和表哥感情好,可是你沒聽過嗎?男人的頭,女人的腰,不是情人不能摸!”
牧羽菱覺得自己快要被凍死了。
身後這個男人在生氣。
生很大的氣。
她快要被那股寒意凍僵了。
複讀機般的莫小可終於察覺了兩個人的不正常,停下話嘮,看著羽菱和曆子瑜,“羽菱,你怎麼了?”
“表哥?!”
這一聲冷到人骨子裏的聲音來自牧羽菱身旁的男人。
牧羽菱頭皮發麻,那兩道利刃般的目光快要把她的頭皮掀開來。
“你跟她們說我是你表哥?”
男人半眯著眼睛,像是打量著什麼陌生人一般盯著她。
羽菱在心底暗暗叫苦,下意識的,掙脫曆子瑜的手,直接朝著門外走去。
抬起的腳落在半空中,男人有力的臂膀緊緊箍著她的肩膀,“親愛的老婆,你不覺得你欠我一個解釋麼?”
他笑的人畜無害,天下無雙,碧月羞花。
可是,牧羽菱一點想笑的感覺都沒有。
這男人,擺明了不放過她。
欲哭無淚。
有她這麼悲催的人麼?
她有些害怕的朝著曆子瑜懷裏縮了縮,討好似的在他身上蹭了蹭,眼睛眨巴眨巴,水汪汪的看著他,“能回家再說麼?”
“不能!”曆子瑜回答的斬釘截鐵。
曆太太竟然說他是她的表哥?!
莫小可終於察覺到兩個人的不正常了。
看著曆子瑜大大咧咧放在牧羽菱肩膀上的手,“羽菱,他真的是你表哥?”
淚奔。
看來,做人果然不能報一絲僥幸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