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他身上那股溫柔令人平靜的氣氛似乎更濃鬱了,被舔耳朵的喬雙鯉有點不好意思地喵了聲,逐漸也開始呼嚕呼嚕,心中平靜了下來。

“不是你的錯,費城他對折耳的成見很深。事實上,他上一個學徒就是折耳,距離現在也已經有快二十年了吧。”

溫成斐喵道,麵對喬雙鯉震驚的表情他眼瞳平靜,又帶了幾分唏噓傷感:

“你還記得在之前‘獵殺者戰後恢複’課上,那位柳雪柔副司令嗎。”

“柳雪柔……”

喬雙鯉記得,她曾經拚死保護一整個學校的孩子,頂著數千空獸襲擊下足足撐了三天三夜。而在三十六隻身患永恒空心症的貓中,她看起來受傷最為嚴重,雙眼全部失明,臉上傷痕累累遍布疤痕。”

“她是費城的妻子,當初他們夫婦沒有孩子,把折耳學徒當做孩子來照顧。在521空獸突襲閃電戰中是費城帶隊前往支援,但那個人……折耳報告了錯誤信息,以至於趕到後為時已晚。愛之深,恨之切。從此後費城對於折耳恨之入骨,再也不可能信任。”

“但是,這跟我沒關係啊。”

喬雙鯉小聲喵道,有些委屈的蹭了蹭大布偶的絨毛。把因為他人過錯產生的恨轉移到自己身上,這對他來說並不公平。他可從來都沒有做什麼啊。

“當然,這不是你的錯。我並不是讓你理解或者原諒費城。我隻是想讓你知道。特質火焰會放大貓的情緒,和空獸無休止的戰鬥勾起貓內心的絕望惡念,這些讓原本明辨是非的人變得不再理智。你以後說不定還會遇到這樣的人,或許你會感到迷茫。但他們的恨並不針對你。”

“他們其實隻是在恨無能為力的自己。”

“費城是極忠誠固執的戰士,二十年來從未放棄喚醒他的妻子,極少失控。雙鯉,你要學會控製自己的力量,看清自己的心。世界對於我們來說殘酷,戰鬥從未停止。但你有一顆堅定無所畏懼的心,明辨是非,抗過黑暗絕望。”

“心所在的地方,便是你的疆域領土。”

布偶貓用下巴蹭了蹭喬雙鯉的腦門,在小黑貓看不到的地方,大貓海藍的眼瞳中劃過一抹擔憂:

“你提到的第二個意識,除了顧臨安外別跟他人提起。”

“我擔心她會占據我的身軀,就跟……就跟奪舍似的……”

喬雙鯉磕磕巴巴道,腦海中似乎響起一聲不屑冷笑,他甩了甩頭,苦惱極了。

“這樣……有了。”

溫成斐忽然輕快喵道,他鑽出有些窄小的紙盒,抖了抖自己一身柔順長毛。喬雙鯉好奇探頭看過去,就見大布偶忽然坐了起來,兩隻前爪一上一下有節奏的揉搓起自己的毛肚子,動作看起來跟踩奶似的。低沉的咕嚕咕嚕聲傳來,喬雙鯉眼睜睜看著溫成斐從自己身上搓下來一團毛球。

銀藍色火焰如細針,穿插其中,將蓬鬆柔軟的白毛團了起來,最後壓成了一個硬實的絨毛球,有喬雙鯉肉墊大小。銀藍火焰編織著剩下的幾根毛,將其編成了項鏈的模樣,穿過絨毛球,掛到了喬雙鯉的脖子上。

在被戴上毛球後,喬雙鯉感覺自己的情緒忽然被平複下來了,仿佛原本波濤洶湧的海麵變得平靜,這是種新奇的感覺,他忍不住拿爪子抓撓毛球玩,然後就被輕輕叼起了後頸。

“如果那位隻能在你情緒劇烈的時候出來,毛球應該能夠起些作用。但是治標不治本,要是臨安願意幫忙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溫成斐輕快喵道,因為叼著喬雙鯉而顯得有些含糊。

“嘖,怎麼好像聽到某人在背後編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