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你是人是鬼……”

胸膛裏被逼出聲低沉咆哮嘶吼,費城無比憤怒咬牙切齒一字一頓:

“從他身上滾出去!”

“喲,這位老師實力不行,脾氣倒大。”

喬雙鯉嬉笑怒罵,渾不在意的抬手接下攻擊,輕鬆寫意,行雲流水。不同於費城的束手束腳,他肆無忌憚,越打越興奮,臉上笑意漸濃,他‘哈’地笑了出聲,道了句‘暢快’。猛地瞄準空檔肘擊到費城肋部,用力刁鑽狠辣,即使硬漢如費城都忍不住變了臉色。

“今天我就來……嘶,傻小子別搗亂。”

突然,喬雙鯉臉上顯露出被打斷的不悅感,他自言自語喃喃,似乎在跟人說什麼。接下攻勢就顯得漫不經心,而那邊費城眼神一厲,下定決心一般拳風果決再無保留!兩人體型力道本就差異極大,全靠喬雙鯉那特異圓滑的招式才能勉強相抗。

當費城攻勢淩厲起來時,此消彼長,少年一個不慎被掃到了肩膀,左臂頓時軟塌下來,原本嚴絲合縫的防守出現了破綻。

“疼不疼,啊?疼就給我安生點,等我暢快幹完架再看心情。”

左臂重傷,喬雙鯉臉上卻仍舊雲淡風輕,似乎完全沒有痛覺神經似的,但他的動作相比之前卻莫名生澀僵硬起來,仿佛有什麼意識執拗幹擾,對上費城再無保留的強勢攻擊他開始力不從心起來!皺眉暗罵一聲,喬雙鯉千鈞一發之際側身避開費城迎臉而上的拳風,眉峰一豎當即厲聲怒斥道:

“艸,他他媽差點就給我毀容了,當老……我是泥人沒脾氣?!”

轉言,他精分似的語氣又放軟了下來,諄諄教誨似乎在全心為他考慮:

“乖孩子,讓我好好打完這架,啊。我非給這個傻大個點顏色看看。而且你不一直想打倒他嗎,等我把他打的哭爹喊娘就停手,不,咱幹脆直接就離開這個破爛學院。到時候你我海闊天空,哪裏不是廣大去處。隻有蠢鴨才喜歡呆在竹籠裏,吃點草就心滿意足!”

‘滾——’

內裏的意誌卻沒有絲毫動搖,半透明心火隨堅固心念越發旺盛,它無孔不入四方滲透,無論被如何打壓都從未熄滅,反而聚集著,潛伏著,發起絕地反攻!

仿佛感應到喬雙鯉內心,左肩後半透明圓潤靈魂徽記綻放微光,之前還落在下風的半透明火焰瞬間暴漲,它順著洶湧澎湃幾乎快抑製不住的絕望黑火攀沿而上,不顧其灼燒阻攔,竟硬生生重新將其包裹起來。那黑火暴怒,掙紮,膨脹,升騰,但無論如何都突破不了那分看似薄弱卻無比堅韌的半透明火焰!

“嘖,可惜了。”

喬雙鯉抱怨低聲道,麵對費城下一波攻勢他突然放棄了全部抵抗,閉眼站立。再睜眼,黑眸中澄澈再無半分冷漠,奪回身體的喬雙鯉還在心有餘悸,費城沙包大的拳頭已經猝不及防迎麵而來!

沒來得及反應,duang地一聲仿若隕石撞地球的轟鳴在腦海中響起,喬雙鯉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

喬雙鯉暈暈乎乎睜開眼,眼前的景物仿佛在不斷晃動,天旋地轉,分不清何時何地。胸中忽然泛起幹嘔惡心感,他咳嗽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就覺耳根被安撫撓了兩下,又被搓了搓臉上絨毛。

絨毛?

喬雙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貓型,劇烈的頭痛與幹嘔感還在持續,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得了腦震蕩,忍不住又往後縮了縮。黑暗與封閉的環境帶給他莫大的安全感,連痛楚似乎都減輕不少。喬雙鯉蜷縮在原地,努力忍耐疼痛,卻禁不住發出咪咪嗚嗚的貓叫。

“來,該吃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