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話他們心裏明白,卻不會和別人說,誰讓他們的主君太過任性,做的事情都是匪夷所思的呢?
隻見蕭奕騎在馬背上,一點也不防備地走過吊橋,來到柳嵐麵前。
而他身後十幾個將領都各自帶著自己的兵馬,跟在後麵。
柳嵐抬眼一掃,便輕笑出聲:“怎麼,陛下難道怕我加害於你不成?”
不過這一次,蕭奕卻是沒有受她的激將,隻見他翻身下馬,雖是身在戰場,卻並未著戎裝,仍是一身青蓮色錦衣,長身玉立在柳嵐麵前。
“他們都是我手下得力幹將,嵐兒既請我進城,卻也不能虧待了他們才是。”
蕭奕眼含笑意,目光卻是深邃。
他雖然有恃無恐,卻也不是冒進的毛頭小子,明知道柳嵐在城中布有埋伏,又怎麼可能真的傻到一個人前去?
柳嵐不用想,自然也知道蕭奕不會一個人前來,倒也不糾纏,一一看過他身後身著甲胄的幾位將軍之後,莞爾一笑。
“陛下說得不錯,既如此,便請幾位進城來吧。”
說著,柳嵐伸出一手請蕭奕走在前麵。
這本是待客的禮節,蕭奕既為梁國皇帝,身份自然在柳嵐之上,走在她身前也並無不妥。
隻是蕭奕把韁繩交給身後之人,卻是身後將柳嵐帶到身旁,與她並肩而立:
“難得嵐兒這一次沒有不待見我,我們可得好好敘敘舊。”
說著,蕭奕將柳嵐半抱半攬,長臂搭在她的另一側肩膀上,渾身似乎都沒了骨頭一般。
許是見慣了自家皇帝這副樣子,身後跟著的將士們竟是沒有一人露出驚訝的神色。
柳嵐暗自惱怒,卻也不好掙開,梁國不同於大周,周國素來宣揚克己守禮的君子作風,名門大家人人謹守禮法,更何況是為天下表率的皇室了。
不過梁國卻與之不同,相比而言他們倒是自由的多,雖不說隨性而為,但是地域以及環境的影響,使得他們並不是很注重那些繁文縟節。
因此見蕭奕如此不注重形象,倒也是沒有人出聲提醒他。
柳嵐首當其衝,卻是敢怒不敢言。
她心道:好家夥,等到老娘把你抓了起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對於柳嵐的不滿,蕭奕像是一點也沒有察覺到一般,仍舊親親熱熱地摟著她想城中走去。
柳嵐粗略一掃,就知道自己安排的那些敢死隊都躲在什麼地方,如今汜水關幾乎已經是一座空城,百姓們都閉戶不出,稍有些財力的人家,早就已經搬去了別處。
“三郎,此次朝廷派來的那個霍老頭兒把我留在這裏,自己已經先跑了,不過我還留有後手,把他調動兵馬的半塊虎符留了下來,你可要看?”
柳嵐湊近蕭奕的耳邊,帶著誘惑之意地輕聲道。
聞言,蕭奕的身子頓時一顫。
他叫自己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