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簫絕情前來的間隙,依然有些不敢置信的簡行雲又將藥丸換了兩次位置,而賀蘭飛舞每次都能準確地將藥丸找出。如此一來,他越發肯定賀蘭飛舞靠的的確不是運氣,一貫冷漠無波的眸中除了焦急,更多的已經是從未有過的驚喜!
天可憐見,難道賀蘭飛舞正是他命中的貴人,可以助自己達成一直以來的心願了嗎?
不多時,簫絕情趕到,第一眼先確定賀蘭飛舞絲毫無恙,一直有些忐忑的心才平靜下來,對著簡行雲點頭為禮:“簡穀主。”
“請坐。”因為賀蘭飛舞的關係,簡行雲的態度比方才略略溫和了些,“勞駕東陽王再度前來,其實是想與你談一筆交易。”
簫絕情點頭:“請講。”
簡行雲略一沉默,盡量長話短說:“方才說過的話,我不想再重複,所以這筆交易很簡單:你們若助我得到一直得不到的東西,我便將千年巨蟒之膽送給你們。”
簫絕情聽聞此言,臉上卻並無多少喜悅,反而微微皺了皺眉:“你確定你想要的東西我們拿得到?”
簡行雲點頭:“確定,我想要的東西東陽王妃應該可以拿到。”
簫絕情依然不肯點頭:“連你都得不到的東西,我不會讓小舞去冒險,我去幫你拿。說吧,你想要什麼?”
賀蘭飛舞心中一暖,不自覺地一把握住了簫絕情的手:“其實我不會有事……”
“沒得商量。”簫絕情淡淡地打斷了她,“除非你確定你的身手比我好。”
簡行雲目光微微一凝,繼而淡淡一笑:“果然伉儷情深,羨煞旁人。不過東陽王多慮了,此事絕不會對東陽王妃造成任何傷害,甚至對她來說不費吹灰之力。若非如此,我怎會輕易開口?東陽王瞧我是那種讓女子替我去冒險的卑鄙小人?”
“你不是。”簫絕情搖頭,“但連你都做不到的事,你怎知……”
簡行雲一挑唇角:“很簡單,術業有專攻。”
這解釋的確夠簡單,但聰明睿智如簫絕情,還是瞬間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以簡行雲本人為例,對他來說要解某種劇毒易如反掌,但若是對用毒一竅不通的人,豈非就隻能束手待斃?
同理,對他來說難如登天的事,對賀蘭飛舞而言或許隻是舉手之勞。何況賀蘭飛舞的本事他不是沒有見識過,這一點倒並非絕不可信。
思及此,簫絕情終於勉強點了點頭:“既如此,簡穀主想要什麼不妨直言,若對小舞而言果真沒有任何危險,這筆交易便算成交了!”
簡行雲聞言,搖頭說道:“我想要的東西並不在殘月穀,東陽王若果真想做這筆交易,必須隨我去一個地方。”
簫絕情點頭:“什麼地方?”
簡行雲唇線一凝:“摘星樓。”
摘星樓?簫絕情與賀蘭飛舞迅速對視了一眼,各自驚異之餘,更好奇簡行雲究竟想從摘星樓得到什麼。而且最重要的是,下一站他們正好要去摘星樓,好求取樓主洛亦凡手中的“情人淚”。
見二人不語,簡行雲一挑唇角:“怎麼,不願?”
“不,摘星樓也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之一”簫絕情搖頭,眸子微微地閃爍著,“不過據我所知,簡穀主與摘星樓主原本是生死之交……”
此言一出,簡行雲陡然變色,冷聲打斷了他:“關你什麼事?”
簫絕情果然立刻住了口,竟似並不以為意。不錯,簡行雲與摘星樓主洛亦凡原本的確是生死之交,但後來二人之間不知發生了什麼變故,竟令這相交多年的至交好友徹底決裂,從此化友為敵。
關於此事,江湖中人諸多議論,卻誰也不知真相究竟如何。但不管真相是什麼,都一定不怎麼光彩,否則簡行雲與洛亦凡不會對此事諱莫如深,從不曾對任何人說過。
簫絕情也知此事乃是簡行雲的忌諱,卻一時嘴快說了出來,即便挨了一句訓斥也是自找的,倒怨不得人家簡行雲。
雖然如此,賀蘭飛舞登時不樂意了:不錯,咱們是有求於你,但這並不代表你便可以如此輕慢!
簡行雲顯然也知道自己方才過於激動了。簫絕情此言盡管犯了他的忌諱,畢竟沒有惡意。抿了抿唇,他接著開口:“你們去摘星樓……做什麼?”
簫絕情還未開口,賀蘭飛舞已經一聲冷笑:“關你什麼事?”
簫絕情頗有些哭笑不得:小舞,我知道你是想為我“報仇”,但也無需如此迫不及待吧?萬一因此惹惱了簡行雲……
可話雖如此,他卻更覺心中暖意融融,不由更緊地握住了賀蘭飛舞的手,另一隻手更是繞過她纖細的腰身,將她摟在了懷中:“小舞,別這麼橫,咱們有事求著人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