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不隻是一旁的風颺震驚莫名,就連簫絕情都渾身一震,仿佛這句話直直地擊中了他內心深處最秘密的痛苦,也是最痛苦的秘密!
幾乎有些承受不住這樣的痛苦,他腳底居然一個踉蹌,臉色更是刷的雪白!風颺大吃一驚,猛的踏上一步:“王爺!”
“愛妃,你說話好像在寫文章一般,為夫好喜歡!”一揮手阻止風颺的同時,簫絕情盡量笑得與方才沒有任何兩樣,“不過你說出這樣的話,為夫真的很傷心啊!咱們已經成親那麼久,你居然還不知道為夫是什麼樣的人?”
賀蘭飛舞知道,自己隻怕又戳到了簫絕情的死穴。上次就是因為不小心說出他命格奇特,結果險些喪命在他手中。這次居然又犯了同樣的錯誤?
眼見簫絕情有意跳過這個話題,有些後怕的賀蘭飛舞自然不會自尋死路,便一扭頭說道:“你我為何成親,你心知肚明,彼此之間並不了解有何奇怪?閑話少說,東陽王此來究竟所為何事,不妨直說。”
“還能為什麼?為夫想你了。”簫絕情的臉色依然蒼白,令他的笑容也多少有些勉強,“愛妃,為夫瞧你在這裏也沒什麼要事,不如跟為夫回家吧。”
賀蘭飛舞搖頭:“我還有事,不能走,你先回去吧。”
簫絕情皺眉:“是不能走,還是你不願走?”
“是皇上要我留在宮中”賀蘭飛舞淡淡一笑,語含挑釁,“你若果真想讓我跟你回去,去跟皇上說。”
簫絕情哈哈一笑:“你當我不敢?為了你,為夫豁出去了!你等著,為夫這就去找皇上……”
“東陽王要找朕做什麼?”
清涼的語聲中,簫絕夜邁步而入,身後跟著內侍裝扮的珞兒。
二人忙起身,各自見禮,簫絕情已經抱拳說道:“皇上,臣弟新婚,還未來得及與嬌妻多親熱親熱,您就將臣弟的愛妃扣在宮中,這是何道理?”
簫絕夜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通,笑得仿佛一隻千年的狐狸:“你確定跟你的嬌妻親熱過?”
簫絕情一愣:“啊……可不就是……”
“哦。”簫絕夜點頭,“一個住在絕情居,一個住在淡雲軒,如此也能親熱得到?朕佩服。”
“呃……”簫絕情越發尷尬,居然抬手摸了摸鼻子,期期艾艾地說著,“這個……臣弟其實……”
賀蘭飛舞險些笑出聲,不得不用力扭過了頭。想不到簫絕夜堂堂帝王,整起人來也挺有一套。
“哦。”簫絕夜又點了點頭,突然語出驚人,“不過依朕看來,東陽王紅顏知己滿天下,也不差賀蘭飛舞一個。且賀蘭飛舞與你性情不合,與朕倒是相處甚歡,不如你放手,成全朕如何?”
賀蘭飛舞一愣,還未來得及說話,卻恰好看到簫絕夜背在身後的右手微微一動,做了個阻止的手勢。她心念電轉,立刻明白了簫絕夜之意,保持著淡淡的沉默。
簫絕情的驚愕絲毫不亞於賀蘭飛舞,他緊緊盯著簫絕夜的臉,似乎在確定他這話究竟是戲言還是出自真心:“皇上……說笑了,賀蘭飛舞已是臣弟之妻,這兄奪弟妻……”
“所以朕才必須經過你的同意啊!”簫絕夜微微一笑,“你若不同意,那就是奪,你若同意了,那就是讓。如何?”
簫絕情淡淡一笑:“不如何,臣弟不同意。”
簫絕夜逼上一步,目光炯炯:“為何不同意?你不是不在意賀蘭飛舞嗎?”
“誰說臣弟不在……”簫絕情脫口說了半句,卻又陡然而止,目光瞬息萬變,很快垂下了眼瞼,“皇上是在逗臣弟玩嗎?”
險些將他的真心話逼出來,簫絕夜笑得高深莫測,再度逼上一步:“朕很認真,不是在逗你玩。如何?”
簫絕情不自覺地後退一步,抬頭望進了簫絕夜眼底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