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動的音符從鳳長太郎的指尖流瀉出來,優美的音樂響徹整個畫室。
蘇文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欣賞著鳳長太郎的小提琴獨奏。
鳳長太郎的手指好像有魔法一樣,每個音符都好似一滴水滴滴在心中。不過也確實如此,鳳長太郎可是除了跡部景吾外,榊教練唯一單獨教授的學生。
“太棒了”,一曲過後,蘇文文禁不住連連鼓掌,同時也產生了疑問,“長太郎,你為什麼沒有去專門的音樂學校?”雖然蘇文文不懂音樂,但鳳現在的水平絕不遜於專業人士。
鳳長太郎眼神一黯,但又立刻恢複常態,“父親要我繼承家裏的產業。”
年輕時可以為任意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但慢慢長大,理想也被現實所取代。像長太郎這樣的人絕對不會讓自己的父母為難,定是乖乖的順從父母的安排。
“井上同學,下一隻曲子請認真聽哦”,鳳長太郎說著把蘇文文推到了一張桌子旁,桌子上鋪好的畫紙讓蘇文文有些疑惑。
“長太郎?”蘇文文有些疑惑,鳳長太郎可不是會輕易要求別人的人,這次怎麼會表情認真的請她聽一支曲子。“這裏?”
“沒什麼”,鳳長太郎依舊笑得一臉溫柔,“隻是這個椅子比較舒服。”
這首曲子和前幾首風格稍許有些不同,雖然蘇文文沒有什麼音樂天賦,和前幾首的曲子一樣,是和軟清亮的音色,但卻有幾個音符好像錘子般擊打在蘇文文身上,甚至有些許破壞力,這和鳳長太郎平時的樣子格格不入,很難想象這樣的曲子從長太郎的指尖下流出。
這首曲子好像觸及了什麼久遠的回憶,但蘇文文努力回想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一曲終了,蘇文文楞楞的坐在桌子旁,看到鳳長太郎放下了手中的琴弓,蘇文文才如夢初醒般,連連鼓掌,“好棒。”
鳳長太郎慢慢的走到蘇文文身邊,“井上同學,我記得你很有繪畫的天賦,可以請你根據我的這支曲子畫一張畫嗎?”
雖然表情還是笑容,但蘇文文去感覺到一股壓力,而桌子上的畫筆和畫紙,好像是故意準備好的一樣,“這個……”蘇文文完全不懂繪畫,“好久沒練了,手生了。”蘇文文尷尬的笑笑。
“這樣啊”,鳳長太郎沒有放棄,笑容更深了,“那可以說說從這隻曲子中井上同學看到了什麼?”
“啊,這個啊”,蘇文文開始回想,好像是個舒緩的曲子,但聽起來卻讓人心不由得抽緊,而幾個重音卻又好像幾道狂風,和周圍格格不入。蘇文文不得不承認自己沒有任何的音樂天賦,“啊,滿舒緩的曲子,好像在森林中吹風。哈哈。”
鳳長太郎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井上同學,請你告訴我實情,你到底是不是井上玲子。”
“長太郎好有趣,我不是井上玲子還能是誰啊?不要開玩笑啊,這個不好笑。”鳳長太郎的問題讓蘇文文後背一涼,但還是決定硬撐著。
鳳長太郎從琴盒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張畫,慢慢鋪開。是一幅簡單的水粉畫,墨藍色的海水橙黃色的日光融合在一起,看似平靜的海水卻好像隱藏著無數漩渦。
“這是什麼?”蘇文文好奇的湊過去,隻是一副普通的畫,沒什麼特別。
“對於這幅畫,你沒有任何印象?”鳳長太郎蹙著眉問道。
“畫的不錯”,蘇文文打量著那幅畫,疑惑的問道:“長太郎你想說什麼?”
鳳長太郎伸手把畫翻了過去,在反麵的右下角,有著小小的四個字——井上玲子。鳳長太郎淡漠的看了蘇文文一眼,“這是你初中時候畫的畫,怎麼不記得了?”
蘇文文一時語塞,慌忙找借口,“對啊,都是初中時候的事,時間太久遠,忘記了。”
“那現在想起來了嗎?”
如果說想起來了,那鳳長太郎一定會追問細節,蘇文文決定含混過去,“不好意思,真的忘記了。”
鳳長太郎歎了一口氣,“那井上同學現在可以畫一幅畫嗎?我知道井上同學可是很有繪畫天賦的。”
“我不會畫”,蘇文文知道自己已經瞞不過鳳長太郎了。
“你到底是誰?”鳳長太郎歎了口氣,追問道。
“這個很重要嗎?但即使我不是井上玲子,你又能怎麼辦?連井上夫婦都沒有懷疑我,僅憑你一人的話,沒有人會相信的。”蘇文文突然覺得自己蠻具有惡毒女配的潛質……
鳳長太郎笑了笑,“看來你承認了。”,鳳長太郎指了指自己的襯衫口袋。
手機?錄音機?“就算有錄音,但這種事情誰會相信?更多的人隻會懷疑你精神不正常吧”,蘇文文倒不在意,“而且憑借井上家的地位,向鳳家施壓還是做得到的。”或許是做女配的時間太長了,一些台詞蘇文文信手拈來。
“你不會這麼做的。”鳳長太郎靜靜的注視著蘇文文。
“哈?”蘇文文一時搞不清楚鳳長太郎到底要做什麼。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我覺得井上同學,啊不,請問我應該怎麼稱呼你?”
“名字啊,你可以叫我文文……”
“文文,我覺得你不是故意要奪走井上同學身體,而且也不是壞人。請問,你可以把身體還給井上同學嗎?”
這個還真不是自己可以控製的,經過一陣思考,蘇文文便把有關井上玲子的事情告訴了鳳長太郎。
看著鳳長太郎愣在那裏,果然因為內容太玄幻了嗎,“長太郎,你還好嗎?”
“所以,你是要幫井上同學懲罰跡部桑和今雪百合,這樣井上同學才能獲得解脫……”鳳長太郎吞吞吐吐的說著自己從蘇文文話中獲取的信息,還沒有完全接受。而且,井上玲子真的回不來了……
“簡單來說就是這樣”,蘇文文點了點頭,“那麼,你相信我嗎?”
鳳長太郎沉默不語,“我不能讓你傷害跡部桑……”
“不會怎麼傷害的”,根據跡部家的地位,蘇文文還真沒什麼辦法可以實際傷害到跡部,“而且,你不覺得自從跡部遇到今雪百合後,整個人都和以往不一樣了?就比如對待感情這方麵?”
鳳長太郎仔細回想了一下,“以前的跡部桑對待井上同學雖然並不像一般情侶那樣,但也是個有責任感的好男友。但自從今雪這件事後,跡部桑的行為確實讓很多人感到別扭。雖然跡部桑對待井上同學的感情更像是兄妹之情,很多人也認為兩個人並不合適,這隻是井上玲子的單相思,但跡部桑也一定會好好對待井上同學的。”
“就是因為今雪百合,跡部才變得那麼奇怪,等到這件事情解決後,跡部就能變回來。我知道這很不可思議,但就像我穿到了井上玲子身上一樣,雖然不可思議,但這確實發生了。”蘇文文感覺鳳長太郎對自己沒有什麼惡意,便實話實說了。“井上玲子那麼愛跡部景吾,也一定不希望他變成這副奇怪的樣子吧。”雖然這時候搬出井上玲子有說服鳳長太郎幫助自己的目的在裏麵,但井上玲子也一定就是這麼想的吧。
蘇文文的話讓鳳長太郎有些觸動,跡部景吾和井上玲子都是自己很重要的人。“我要怎麼幫你?”
蘇文文笑了笑,搖了搖手指,“什麼都不用做。”
—————
一個人在空蕩的教室裏拉著最新練習的曲子,鳳長太郎的心中卻沒有表麵那麼平靜。原以為自己可以一輩子沉浸在音樂的世界了,但父母的話卻打破了鳳長太郎的幻想。
可能是看到兒子過於喜愛音樂,有些擔心的鳳家夫婦便直接挑明長太郎以後要繼承家業。
從小乖巧聽話的長太郎第一次衝撞了父母,第二天上學的時候興致缺缺,便直接跑到一個空教室練琴。
本來是很舒緩的曲子但卻被鳳長太郎在心中拉出狂風驟雨的感覺。一曲終了,隔壁幾個女孩子的談笑聲讓鳳長太郎一下子紅了臉。以為沒有人聽到但沒想到隔壁就有聽眾。
“玲子,隔壁的琴聲停了,也快上課了,我們回去吧。”
叫做玲子的女孩倒有些不舍,“再等等嘛,好久沒有聽到這麼棒的琴聲了。”
“是嗎?”另一個女孩到不以為言,“就是普通的曲子嘛。而且馬上就要上課了,那個人也會離開的。”
“但演奏者把自己的情緒融入到了曲子裏,使這支曲子和以往的感覺完全不同。那個人,現在很苦悶吧。”井上玲子忽視了關於上課的內容,直接說出自己的感想。
“有嗎?明明是舒緩的曲子。呀,我的大小姐,馬上就要上課了,我們快走吧。”
“好吧”,井上玲子隻能妥協,“那我把畫收一下。”卻一不小心把畫推到了桌子和牆的縫隙中,“怎麼辦,畫掉下去了。”
這時候,上課的鈴聲打響了,“我們先去上課吧,要是還想要的話等中午休息再來吧。”
等到隔壁的兩個女生跑走,鳳長太郎走到旁邊的教室,發現那是一件小小的畫室,好奇心的作用下,鳳長太郎推開桌子撿起來那張畫,卻發現畫的畫麵和自己剛剛腦子中出現的畫麵一模一樣。畫紙的後麵,小小的“井上玲子”就是那個女生的名字吧。
想把畫還給那個女生卻發現自己根部就不知道井上玲子是誰,打聽了幾個相熟的人卻說不知道冰帝有叫做井上玲子的女生。
原以為會費一番功夫,但出乎意料的是,社團訓練時,鳳長太郎就再次見到了井上玲子。
那是一個身材嬌小的女生,此時正靠在部長的身上。雖然對井上玲子的長相鳳長太郎並不知道,但那種感覺鳳長太郎卻猜對了七八。
“小景,這就是冰帝的網球部?”井上玲子站在跡部景吾的身邊,親昵的拽著跡部的袖子,小聲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