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會做這樣的夢,原來是胸前壓著一個小孩,孩子的頭發濃密黝黑,她想抬手摸一摸,才注意垂在身邊的兩隻手被白紗布纏著動不了。
回憶倒流,她是獨自到澳門旅遊來的,這兩天遊玩了所有的旅遊景點後,才坐著賭場的免費巴士進了賭場。
同學們都有一句經典名言:沒有掛過科的大學是不完整的。這句話在這次旅遊上也同樣適用:沒有進過澳門賭場的澳門之旅是不完整的。
隻是她人品比較差,別人去賭博可以贏些小錢,她換好籌碼還沒轉到幾圈就通知有炸彈,從離出口近處的桌子被人慢慢往裏麵擠。被推囊中,她看到綁匪扣著小孩的手抖得越來越厲害,猜他是快支撐不了了。
記得大二時選修了心理學這門課,有堂課上老師說如果一個人一直不斷重複一句話,說明他不自信,或是不相信對方,亦或是事情是假的重複說是不想被看穿。
而綁匪從進門開始就一直重複著說他要按炸彈開關,炸彈是他最後的防線他不可能輕易就丟棄,一直提醒保安,和口中喊著要見的那個人。不自信和假事情占主導,綁匪要見的那個人,讓綁匪很不自信。
鬼使神差中,她冒命接住了掉下來的孩子,之後就沒知覺了。
可能是感受到自己醒了,孩子頭從她的胸前慢慢抬起來。
宮彩見過很多小孩,有的天真可愛,有的傻糊傻氣,有的自作老成,有的狡猾如狐。
眼前的小男孩,白嫩的臉頰,漆黑的眼眸,彎長而翹的睫毛,濃而有型的鋒眉,英挺的小鼻梁,緊抿著嘴唇。怎樣的基因才能生出這麼好看的兒子,宮彩想這個孩子的爸媽定是傾國傾城的容顏。
他臉上沒有表情,看了一眼她,低頭又繼續府在她胸前。
“唉……”宮彩深深吸了一口氣,濃重的消毒水味道,是在醫院。
宮彩的一聲“唉”,被守在幾米外的人聽到了,馬上叫著醫生到病房。
一係列的檢查,醫生用蹩腳的普通話跟宮彩說她雙手骨折,至於有沒有得腦震蕩,得留院觀察。
醫生走後,孩子又回到了床邊,這次隻是爬到床邊的白漆凳子坐著,眼睛看著地麵。
宮彩記得那些人都叫這個孩子小少爺,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孩子,經曆那麼大的事情後都沒有哭鬧,榮辱不驚。
“你好,請問你知道我的包在哪裏嗎?我想打個電話。”宮彩說完,小男孩沒有抬頭,他依然看著地麵。想起小男孩可能聽不懂普通話,於是她用蹩腳的粵語說了一遍,小男孩沒動,她又用英語說了一遍,男孩還是無動於衷。
宮彩隻能寄希望於那邊站著的兩個大人了,她臀緊挨著床墊慢慢直起腰靠坐在床頭。兩個男人戴著墨鏡,她不知道他們的眼神看著哪的,輕輕咳了一聲,“對不起,請問你們有看到一個黑色的背包嗎?”
兩人順著同一個方向搖頭。
“那能借你們的手機,打個電話嗎?”宮彩猜,這兩個人應該是大戶人家請的私人保鏢。
兩人順著同一個方向搖頭。
“請問,你們知道我的自己的衣服在哪嗎?”宮彩身上穿著病號服,她原本穿得是牛仔褲和花襯衫。
兩人順著同一個方向搖頭。
宮彩不想問了,她向下縮著身子又繼續躺著,出了這麼大的事,這個孩子的爸媽肯定是要來醫院接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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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彩也就在床上躺了一會兒,一個四五十歲左右的男人身後跟著兩個二十歲左右的女人進到病房來到了她床前。
她挺著腰要起來,進來的兩個女人立馬直覺的過來扶著往她背後墊枕頭。
“宮小姐你好,我是寇家的管家,謝謝你救了我們小少爺。”說自己是管家的男人對著宮彩彎腰鞠了個躬,兩個女人跟著他一起也鞠躬。
“嗯,不用謝。”宮彩禮貌回應。
“先生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到時候他會親自感謝你的。”管家又說了些宮彩安排住院的事情,她問管家要了手機給家裏打電話報了個平安,也忘了問自己的東西在哪了。
晚上,吃了跟管家一起來的女人喂得飯,宮彩打不起精神頭挨著枕頭就睡著了。模糊中,被子裏好像鑽進來一個什麼東西,緊緊的貼著自己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