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飛漫天,涼亭頂的那塊看起來非常結實的大石塊,狠狠地撞在三足鼎身上。
三足古鼎連毛都沒有傷到一根,依然不死不活地旋轉著,紅光越來越黯淡。
而那塊突然坍塌的石塊,與三足鼎相撞時,居然變成比麵粉還嫩的粉末。同時,徐嶼還瞅到,三足鼎腳下的那塊不知名白石,同時碎了。與頂上的石塊一樣,變成精小麥粉一樣的粉末。三足鼎憑空掉下一級,“篷”地頓地。
光聽那重重聲響,不看實物的話,徐嶼還以為天上掉下來一塊千噸重的大鐵塊呢。
徐嶼被弄得粉頭粉麵,他輕輕嗅了一下,感覺到,空氣除了濃稠了數百倍之外,並無異味。
伸出舌頭,添了添嘴角的粉末——金屬有金屬的味道,沙子有沙子的味道,但此時徐嶼,就是找不到一個詞來形容這些白色粉末的味道。愣是要形容一下的話,就是沒有味道。
徐嶼眼睜睜地瞪著四處飄散的粉末,眼裏放射著狼一樣的光芒。此時,他的眼神,像極了吸了十年毒的癮君子,幾天沒有吸^毒。而四處飄散的白色粉末,就成純度極高的海洛茵一樣。
這些粉末不是海洛茵,徐嶼也沒有吸過毒。徐嶼的眼神會放光,是因為,他想通了一個關鍵——剛入洞時,所見到的數百條紅色的閃電!
那些閃電,極有可能是剛才那些不知名石塊,放射出來的。
徐嶼這麼想,並非無的放矢。畢竟,照剛才的情形看來,涼亭上下的二塊大石塊,實在是比剛剛煆燒出來的石灰糊,還要脆弱!
它怎麼可能支撐住三足鼎呢?
唯一的可能便是,它以前並不是這樣的,而且是剛剛才會突然變質。
而徐嶼剛剛進洞時,洞裏最大的異象,便是那數百道紅通通,氣勢磅礴得嚇死人的閃電!
這麼說來,這洞裏麵,可能真沒有其他人?
而剛才那數百道閃電,是作用於三足鼎的?
徐嶼沒有拍掉身上的粉塵,依然長長一揖,恭恭敬敬道:“末學小子徐嶼,拜見前輩!”
依然沒有人答話。
作出最後的試探後,徐嶼不再猶豫,猛然咬破舌尖,一口帶有自身精氣的鮮血,猛然往三足鼎噴出去……
徐嶼不知道這口鮮血是否能產生作用,反正一口鮮血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而徐嶼在軒絕派藏經閣的時候,讀過一本古書……這本書描述著一種蠢事。
據說,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被稱為器癡。他們對某種法器,譬如飛劍,開天斧等法器,達到癡迷的程度。這種器癡,為了能使他鍾愛的法器,威力達到最大,最完美的狀態……器癡在煉器的時候,甚至犧牲掉自己的靈魂,把它融合到法器裏麵。
由於這件法器煉成後,器中有靈,所以會認主。也就是說,你要使用這件法器,要麼得到靈器認可;要麼,以比器靈強上七八階個階層的法力,強行把器靈厄殺。
這種狂熱的煉器法,能讓煉成後的法器,威力強上三四個台階。但煉器時,有一個非常可怕的壞處——便是,煉器的時候,千萬不能讓別人滴血。
一旦讓人滴血的話,法器,便終身隻有一個主人——鮮血的主人。
滴血認主,與器靈自行認主,是不同的。器靈自行認主的話,隻要主人的法力,沒有比器靈的法力高出數階,器靈就會有討價還價的餘地。而且,這種器靈擇主,主人一旦死亡,器靈並不會跟著死亡,還可以另換主人。
但滴血認主——器靈此生隻有一個主人!而且更可怕的是,主人一旦死亡,器靈便會跟著死亡!所以,徐嶼此時的所作所為,可謂非常不厚道。
再說,徐嶼一口精血噴出後,他腦海裏,立即傳來一聲悲天呼地的慘嚎:“啊……小子,你居然敢滴血認主?啊……我跟你誓不再立!”
“爻古真的器癡!他居然真的把自己的靈魂煉了進去!”徐嶼狂喜,連忙切斷和爻古的聯係。
徐嶼非常清楚,此時,無論自己說什麼,都是空白無力的。他也明白,自己此舉,實在是惡毒了一些。但是,徐嶼也沒有辦法!如果剛才不噴血認主的話,憑著剛才三足鼎落地的聲音,徐嶼便能大概地計算出,此鼎最起碼有三百多噸重!
沒錯,就是三百多噸!
徐嶼也不認為自己剛才出現幻覺。
畢竟,爻古既然勇力把自己的靈魂煉入鼎中,那便說明,爻古自認為他對三足鼎的材料,非常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