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帝得到清軍守將的報告後,立即做出“加急撫綏安插”的決定,下令從國庫調銀200萬兩,調撥牛羊23萬5000餘隻,茶葉2萬餘封,米4萬餘石,羊裘5萬餘件,棉花59000餘斤,以及大量氈廬、器皿等,對土爾扈特部眾賑濟,做到了“口給以食,人授以衣,分地安居,使就米穀,而資耕牧”。
乾隆三十六年(公元1771年)九月,渥巴錫等到承德避暑山莊覲見乾隆皇帝。乾隆帝在萬樹園設盛宴為渥巴錫一行洗塵,分別封渥巴錫等為汗、親王、郡王、貝勒等,並劃定牧場,妥善安置。為此,乾隆還特撰《土爾扈特全部歸順記》,以誌盛事。
縱觀曆朝曆代的皇帝,對他們的前朝皇帝不是恨之入骨,全盤否定,就是敬而遠之,不予理睬,很少能給予應有的尊重和客觀的評價。而乾隆帝卻大不一樣。乾隆帝在對待明代君臣、對待反對過他父親雍正帝的人的態度等方麵,表現了極大的寬容和仁厚。
據史書記載,弘曆自乾隆二十二年(公元1757年)開始南巡,途中曾三次去江寧(今南京)祭奠明太祖朱元璋的陵墓,給這位非同尋常的前朝皇帝以應有的尊重和高度評價。他還追諡明代那個失蹤了的建文皇帝為恭惠皇帝,並令內閣大學士張廷玉主持編纂《明史》對於明代官吏的著作,乾隆帝采取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的態度加以辨識,而不是一概予以否定。乾隆四十一年(公元1776年)十一月,他下詔《四庫全書》館詳細核查違禁書,分別改毀。他宣諭道:“明季諸人書集詞意抵觸本朝者,如錢謙益等,均不能死節,妄肆狂狺,自應查明毀棄。劉宗周、黃道周立朝守正,熊廷弼材優幹濟,諸人所言,若當時采用,敗亡未必若彼其速,惟當改易字句,無庸銷毀。又直臣如楊漣等,即有一二語傷觸,亦止須酌改,實不忍並從焚棄。”乾隆特別對劉宗周、黃道周、熊廷弼三人著作網開一麵,而且對有“抵觸本朝”的《四庫全書》指出“無庸銷毀”,隻須“改易字句”,這對於一個清朝皇帝來說,不能不說是極為難得的事。
乾隆四十八年(公元1783年)正月,弘曆捐棄前嫌,賜明代抗清名將,已故遼東經略熊廷弼五世孫熊先為“儒學訓導”。是年八月,又賜明代抗清名將,被清太宗皇太極施反問計淩遲處死的遼東經略袁崇煥的五世孫袁炳“以八九品官選補”。因反對雍正帝而被革去黃帶子、削王爵、交宗人府編入“佐領”的八王阿其那和九王塞思黑,二人雖已死亡,全家受到株連,弘曆繼位的當年,就宣旨“賞阿其那、塞思黑子孫紅帶,”並改正了株連。對於曾逮問下獄論斬的明代名將嶽鍾琪,弘曆繼位十三年給予啟用,讓其擔任提都。嶽鍾琪不負乾隆帝厚望,在平定大小金川叛亂中立下戰功。頗有才幹的大臣李侍堯,滿洲鑲黃旗人,曾因貪汙罪被定為“斬監候”,後來弘曆免其死,令其戴罪效力,先後任湖廣總督和閩浙總督。李侍堯也沒辜負乾隆帝的信任,為平定福建、台灣叛亂鞠躬盡瘁,立下了大功。類似的事,在乾隆帝執政時期還有不少,可見他的度量之大。
寬宏大度,海納百川,既是清朝實現“康乾盛世”的重要政治基礎,也是乾隆帝健康長壽的一個重要原因。
乾隆的兒子嘉慶皇帝,36歲登極,在位25年,享年61歲,也是一個比較長壽的皇帝。由於鴉片戰爭暴發、外國入侵,嘉慶朝是清朝由盛轉衰的朝代。嘉慶帝處在“康乾盛世”和“道鹹哀世”之間,扮演了清朝由盛轉衰的皇帝角色。但他性格中和,體魄強健,到了60歲還能“登涉川原,不覺疲勞”。清宮醫案表明,嘉慶帝能夠比較長壽的一個重要原因,是他性格中和,重視養生。他認為,“修德以養生”,才是“養生之大道”。嘉慶帝在他的《養心室記》中寫道:“夫飲食有時,起居有節,此養生之小道也;本仁祖義,誌道據德,此養生之大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