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身體不好,老三才能又差,不選雍王,難道選排擠到連京城都不讓進的李上金與李素節?所以張大安與高政才合夥想出這個計謀,吃準了皇上,雖然你知道了會不高興,但你除了雍王,再無第二人選。
對他們心理,薛元超能掌握的,是不是這樣?想到了明崇儼,想到了自己,想到了深藏不露的裴炎,歎息一聲,走了過去。
李賢遠遠地就迎了過來,春風滿麵地說道:“薛相公,今天是那一陣風將你吹來了?”
“不敢當。”
“來,來,請坐,請坐。”
薛元超心想,我那敢坐啊,可出於良心,說了一句:“臣還有事,不敢做。隻是過來想對殿下說一句話,該是你的還是你的,不該是你的還不是你的可以學一學你的大哥,太子在京城時,從來就沒有爭過,然而為什麼有那麼多大臣支持?”
那可是真正的支持,就是現在他幾無半點生機,還有許多大臣在幻想。而且這些大臣皆是名重一時的重臣,非是雍王所拉攏的這些宵小。
說完了離開,能聽懂更好,聽不懂拉倒。
自己盡了良心。
但是李賢現在得意之極,朝堂上幾乎有一半人傾向他這一方,哪裏聽得進去?可他就沒有想到,這一半大臣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崔知溫做得更理性,下職回去後,與大哥在商議,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道:“大哥啊,這門親事能不能同意啊?”
不是能不能姻這門親,是不是要與皇後一起,與李賢對立?
說完後,看著大哥,這是整個大唐最尊貴的門第,清河崔,隴西李,範陽盧,滎陽鄭,博陵崔,趙州李,太原王,在民間基本都是這樣排名的。清河崔家獨占鼇頭。
所以家教很嚴,盡管崔知溫比崔知悌職位高,回到家中還老老實實地聽崔知悌的話。
“讓我想一想其實事情真相不拋出來,為了皇家的顏麵,也不好拋出來。”
“是。”
“然而雍王做得太急,又恨不能將他母親碎萬段,皇後為了自保,到拋出來時還要拋出來。若不是這一次張大安焦急地要上位,恐怕你們今天也看不到論欽陵的這一封信。”
“是。”
“皇後既然敢與你們說,說明皇上也不滿意六子這種炎涼刻薄的做法。其實張大安做錯了,當年太子那麼純孝,為了權位,皇上還多方打壓。況且這個雍王!”
“是。”
“現在這步棋,得看時間。”
“時間?”
“是啊,看皇上病情有多嚴重,你派人將明崇儼請過來。”
“是。”
又請了明崇儼,這一天明崇儼同樣很吃香的,剛回到府中,崔家兄弟來請。可不敢拒絕的,人家兄弟在朝為官多年,崔知悌很早就與李敬玄齊名,崔知溫在靈州安置胡人,朝廷上下交口稱讚,又使了空城計,在前幾年黨項人還沒有反感吐蕃人,西北兵力空虛之時,黨項人入侵蘭州,生生嚇走黨項人,就憑借這兩項政績,非一般大臣能比擬的。還是清河崔家的人。
立即來了。
問了一下,明崇儼再次狐疑,不會吧,你們可是清河崔,怎麼也一個勁地往皇後那美麗的花裙子下麵鑽呢?
怔忡了一下,答道:“實不相瞞,皇上龍體欠佳,可調理得當,最少能安然無恙活在世間五年。”
說完了,暗暗心驚,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道理,張大安等人一個皆沒有想起詢問,可以預料他們這一群人的後果。
“謝過了。”
“不敢。”
送走了明崇儼,崔知悌沉吟了一會兒道:“單論個人的品性,周王倒也不錯,為人雖然資質不及他的兩個哥哥,可心腸不毒。太子危險,那麼朝中隻剩下雍王,可是雍王種的是惡果,五年時間,足以能扶持周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