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心裏麵卻有些高興。這兩個人倒是一對小冤家,雖然上官婉兒進洛陽,應當沒有事的,可母親的心,不好猜測。有了李令月在中間纏合,上官婉兒將會比泰山還要安全。
馬車吱啞地響著,就到天津橋了,李令月好奇地指著會通橋,說道:“大哥,你看那麼好多船!”
旱的是關內,洛陽旱情不大嚴重的,洛水航運也沒有遇到麻煩,會通橋此時萬舟雲集,頗為壯觀。不過還有更大的船舶停在黃河邊上的碼頭,卻是看不到的。
看著無數的百姓在搬卸著貨物,因為隔著遠,看得不真切,可反而更震人心魄。
“夢一樣的唐朝,”李威看著哪裏,又看著遠處層層樓閣,喃喃說了一句,隻是沒有他母親,那會
可這是逃都逃不了的,馬上就要麵對了。
李令月又轉移了視線,說道:“大哥,你看,那一對白鳥好大。”
是天津橋下的沙洲,沙洲上長滿了樹木花卉,但邊緣地帶長著許多青色茂盛的蘆葦。大約是車駕驚動了蘆葦叢中一對白鷺,從青色的蘆葦叢中飛了出來,在洛水上亮開一道美麗的身影。
太監已經迎了出來,將他們帶到東宮。
不但以前的太子來過洛陽,碧兒也來過一回。打老遠的,太監就衝碧兒說道:“拱喜江小娘子了。”
皇帝下口旨,特地宣她到東都,這個小姑娘熬出了頭。連碧兒都不敢稱呼。
“不敢當,金內侍,一向可好。”
“托江小娘子的福,奴婢一向安好,”說著來到李威身上施禮,然後說道:“殿下,奴婢很是想念殿下。”
李威兩眼茫然,根本不認識。
碧兒在他耳邊地說:“殿下,金內侍,你也記不起來?”
李威搖了搖頭。
“殿下,你每次到東都,都是金內侍伺服你的,對你也很好。”
這個很好很不容易,以前太子咳嗽不停,加上這時代對肺結核的畏懼,一般人確實容易望而卻步,不敢親近。
但眼中頗有幾份擔心。
李威讀懂她的意思,摸了摸她的頭,說道:“孤忘記了一些事,慢慢才能想起來,這個不急。”
其實心裏說道,忘記才好啊,如果想起來了,是原來太子回來“奪舍”了,那才不美,如果他回來了,對你可未必領情的。
跨了一步,和藹可親地說道:“有勞金內侍掛念。”
“奴婢那敢,聽說殿下在西京身體一天天地好,奴婢不知道多開心,天天上香,求菩薩顯靈。這一回菩薩真顯靈了。看到太子的氣色,奴婢不知道怎麼高興,”說著,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了起來。
不管真哭還是假哭,恐怕以前對原太子是不差的。
“江內侍,你就等會兒說吧,太子這一路趕得急,要休息了。”
“奴婢該死,見了殿下氣色好,忘記了,”說著,吩咐人搬運李威的行李。不少,其實有些根本不需要,可儀仗嘛,這時代拒絕不了。
引入了寢宮。
比起大興宮的東宮,洛陽的東宮稍小,但也小不到哪裏去。
李令月高興地說:“大哥,我就住這兒了。”
“這個不行,”李威立即拒絕,太子有太子居住的地方,公主與皇子又有另外居住的地方,這可馬虎不得的,而且離得遠,東宮在宮城的東邊,公主與皇子寢殿卻在宮城的西北邊。
正說著,一個太監走過來宣旨:“著太子殿下與公主殿下,宮女江碧兒武成殿麵見兩位聖上。”
這麼快。
走向宮城,江碧兒戰戰兢兢地說道:“殿下,奴婢好怕。”
“不用怕,父皇與母後是喜歡你,才讓你到東都見他們的。”李威安慰道。
其實他心中也有些害怕,來到唐朝時間有一些了,知道的漸漸多了,第一次與李治、武則天見麵,並且不是在書房與寢殿,而是在武成殿!武成殿卻是天子常朝的所在。
為什麼他們要在武成殿見自己?眼見著武成殿就要到了,李威心中忐忑不安地想到。
而且真說起來,他可是一個冒牌的太子,不知道作為親爹親媽,能不能察覺出來?特別是這個老媽,可是一個妖怪的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