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4那年,破繭(2 / 3)

這樣精彩的生活一直持續到高二上半學期。

隔壁班來了一個插班生,男生高高瘦瘦的個子,白白淨淨的,眉宇間自有那麼一股子傲氣,戴一副黑框眼鏡,帥氣迷人。當時的我正處於青春懵懂的年紀,第一次見到他就眼前一亮,一見鍾情的感覺瞬間滑過心頭。

我開始偷偷的注意他,關注他的一舉一動,像個癮君子似的,對這種悄然的喜歡如癡如狂。

他很厲害,轉學後的第一次考試竟然就奪走了年紀第一的寶座,那麼輕而易舉。我暗暗下定決心,要好好學習,要跟他一樣的優秀。

我並不是學校裏唯一一個對他一見鍾情的,但卻是唯一一個敢上前告白的。

在一個陽光普照、清風微扶的早晨,我用心打扮了一番,穿上自以為最美麗的衣服,鼓起勇氣站在他的麵前。

“秦朗,我,喜歡你。”

我以為這樣直接的表白成功率可以大增,誰知等了半天,他斜著眼睛看了我一眼,用很不屑的口吻對我說:“你,也算是女生。”

那麼肯定的語氣,赤裸裸的鄙視,一向視尊嚴如生命的我有如遭受了奇恥大辱。

我捏緊了拳頭,衝動的一拳揮上他的肩膀,一字一字的說:“你看好了,很快,我就會讓你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女生。”

回到宿舍,我翻出那些顏色樣式誇張的衣服,一件件折疊好打包,全部塞進了床底,跟那群哥們斷了來往,從此以後隻穿校服,一心一意學習。

不得不說,這件事情對我的打擊是巨大的,從沒有人,這樣當麵羞辱過我。就算在背後聽過多少的閑言碎語也好,我也不曾放在心上,別人怎麼看與我無關,可他,是我喜歡的男生,怎麼可以如此看輕我。

我不甘心不服氣,除了奮發學習,心裏憋著的那口氣不知該往哪裏撒。

於是,我開始了起早貪黑學習的日子,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到操場上邊跑步邊背單詞;上課的時候再也不開小差,筆記做得認真仔細;晚上的時候,捧著語文政治書在小樹林裏一直背到半夜。隻要有了問題,不管大小,都死命的纏著老師請教,不弄清楚了不罷休。

到了期末的時候,我的成績比之前提高了將近十個名次,成功擠進了全班前十名。暑假回家,把成績捧到爸媽麵前,連他們都不敢相信,我內心熄滅了許久的鬥誌又重新燃燒起來。

到了高三,已經是最後的衝刺階段了,我更加拚命的學習,整個人打了雞血一樣的激奮。原本剪短的頭發已經長長了許多,齊耳的短發用夾子夾在耳後,幹淨利落。同學看我的眼光也越來越友善,活動課的時候,偶爾還會邀我一起去玩。

我漸漸融入到了這種柔和的氣氛中,跟同學和睦相處,一起學習一起進步,我想,果然還是需要朋友的。

老師也開始重視我,每次考試,也都會鼓勵幾句,在班上也從來不吝對我的表揚,對於被當做迷途知返、浪子回頭的教育典範,我有種由衷的自豪感。

三年的高中生活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眨眼就到最後見分曉的時候。

那個時候我的成績已經排到年級前列,學校老師都寄予厚望,而且似乎,我的考運一直很好。

炎熱的夏天,高考已經過去了,隻等著最後的分數。心裏縱容有些忐忑,可我表現的很鎮定,該吃吃該喝喝,以至於後來喜報傳來的時候,家裏炸開了鍋,而我還在會周公。睡得正香被老媽拖了起來,扯著嗓門在我耳邊喊,直到現在,我都感覺耳朵裏嗡嗡的有著回聲。

我以高出投檔線一大截的分數考入了首都一所著名的高等學府,命運又一次眷顧了我。

那個暑假,我過的平凡而不平淡,上門恭喜的人不計其數,爸媽高興的一個夏天都咧著嘴。

在一個氣溫還算正常的午後,我捏著媽媽給的獎金,買了一件美美的裙子,第一次穿裙子,有種陌生而緊張的期待,不敢照鏡子,我走進理發店把層次不齊的頭發修剪的服服帖帖,柔順的披散在肩上。

抬起頭時,鏡子裏的女孩,眉目清秀,膚白如雪,婉約的如同麗水江南的畫中人。

盡管那時,對秦朗的喜歡早已在日以繼夜的學習中消磨殆盡,可我始終記得,他那樣的眼神,懷疑而鄙視。

那一刻,我想站在秦朗多麼想站在秦朗麵前,告訴他:“我是女生。”

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我的改變或多或少源於他的刺激,我想我更應該感謝他。

興高采烈的破蛹,華麗新生的衝動。

明珠蒙塵也終有重見天日的時候,而我,經曆蟄伏突破重生,尋著了屬於自己的美麗,迎接我的將會是燦爛天地裏最美的夢。

因為愛

第一次見到周偉的時候,我剛剛失戀。

經曆了一段勉強稱得上甜蜜的愛情,那個口口聲聲說要娶我的男人,轉眼卻擁著別的女人,恩愛纏綿。性格剛強的我忍受不了背叛,毅然選擇離開這個口蜜腹劍的人。

背井離鄉,我在這個陌生的城市沒有朋友沒有親人,唯一認識的,就是那個傷害了我的男人。突然離開他,我有過一瞬的迷茫,前程漫漫,卻不知路在何方。

沒有學曆也沒有工作經驗,我想留在這裏就必須盡快找到一份工作,足以養活自己。大城市高樓聳立,車馬喧鬧,我獨自走在街頭,手裏是一塊已經發硬的麵包,盡管肚子餓的咕咕叫,卻是連一口都咬不下去。從沒想過謀生這麼困難,我僅有的天真也已經被殘酷的現實消磨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