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陳衛東渾身上下散發出濃重的嗜血氣息,眼瞳變成恐怖的猩紅色,雙手的骨節捏得哢嚓作響,指甲深深嵌入手掌心裏麵,整個人猶如從地獄裏麵爬出來的修羅士一般,眼瞅著就要接近走火入魔的邊緣。
一旁的羅安邦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陳衛東的手,低聲道:“大東子,深呼吸,別衝動,冷靜,一定要冷靜。”
羅安邦的一番話,好似一陣鎮定劑,讓接近走火入魔邊緣的陳衛東漸漸冷靜下來,對著前者咧嘴一笑,繼而拿起電話冷冰冰的說著:“好,我答應你。”
“哈哈,有種!不愧是我認識的小白龍。”電話那端,王老嫖大笑著:“另外,也別試圖帶著你的小弟過來,我隻想見著你一個人。當然了,如果你想親手送他們上西天看著他們被爆頭的話我也是很樂意的,對了,告訴你一句,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監視中,不要想耍什麼花樣,否則我敢保證你的兩個女人都會死,而且死得肯定不輕鬆。”
陳衛東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說著:“王老嫖,要是她們倆少一根汗毛,我保證你們王家一個不留,哪怕是埋在祖墳山上的屍骨也一樣,我說到做到。”
話音剛落,陳衛東已經掐斷了電話,陰沉著臉一言不發的從疤子手中一把將手槍拿過來插在後腰,又將劉胖子手中的槍也拿了過來。
“大東子,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劉飛有些不悅了,順勢抓住陳衛東的手臂,怒吼一聲:“大東子,你他娘是不是又想把兄弟們丟下一個人去當英雄?”
“飛哥,別鬧了,這事兒是衝著我來的,你們安著吧。”陳衛東掙紮了兩下,竟然沒能掙脫,劉胖子瞠目怒視,眼神中閃爍著團團怒火,似乎是在質問陳衛東。
陳衛東眉頭一皺,耳畔又傳來了王老嫖的那一番話,他心裏很清楚後者說的絕非是在嚇唬他,鬼手親自培養調教出來的雇傭兵他是見識過的,如果飛哥他們一行跟著去的話,鐵定是凶多吉少。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羅安邦站了出來,隔開了兩人,波瀾不驚道:“大東子,阿飛,你們都冷靜些聽我一句,對方說得很清楚,隻讓大東子一個人去,否則將很難保證小小她們倆的人生安全。”
聞言,劉胖子急了:“讓大東子一個人去?這不是去送死嗎?麻痹的王老嫖,不行,我肯定是要跟著大東子一塊兒去的,腦袋掉了不過碗大個疤,十八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
“我也要去!”疤子也插言道。
“急什麼急,我話還沒說完呢。”羅安邦瞪了兩人一眼,不怒自威,繼續道:“我當然也會讓大東子一個人去送死啊,這個事情得從長計議。”
……
黔北大郊四季天豪爛尾樓是一處人跡罕至的荒涼之地,一人多高的茅草被冰冷刺骨的寒風刮得沙沙作響,磚頭腳手架橫七豎八的散落在四角,偶爾有一兩隻野貓野狗出沒,更是平添了幾分恐怖驚悚之色。
主樓三樓上一間水泥坯子房間中,四麵牆壁上的窗戶用篷布遮蓋住借以擋風著寒,四下裏分布著七八個蒙麵大漢,俱是全副武裝手持突擊步槍。
房間正中央擺放著一組沙發,沙發上坐著一個身穿黑色衝鋒衣的鬥雞眼,在他的麵前則是一排電腦顯示器,左邊的顯示器上麵顯示著騰飛酒店周圍的一切,何時駛過一輛車走過一個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另外一組顯示器上則是四季天豪酒店方圓三公裏的監控視頻錄像。
王老嫖之所以能搞到這些適時監控資料,還得歸結於鬼手對此次行動的不惜血本,專門租用了穀歌公司的監控衛星來協助配合王老嫖完成此次虐殺陳衛東的行動。
屆時,黔中市各大商場的LED顯示屏上都將同步直播這一恐怖活動,從而達到擾亂黔中市正常的社會秩序借以吸引社會關注,主要輿論方向,進而為即將在上海策劃的這一跨世界的陰謀活動創造契機。
這時,王老嫖已經將行動進展告知了遠在巴黎即將前往上海執行任務的鬼手,雙眼全神貫注的盯著顯示器上騰飛酒店前的一舉一動。
前後沒三分鍾,陳衛東已經從酒店大廳裏麵匆匆走向停車場,那輛軍綠色的猛士車很快便駛出停車場。
王老嫖打了一個響指,吩咐道:“馬上通知王天罡給我瑞士銀行的賬戶上先轉一半的錢,另外讓各個狙擊陣地上的隊員都打起十二分精神,獵物已經出洞了。”
說著,他起身拿起一瓶紅酒和一個水晶高腳杯慢悠悠的向外麵走去,目的地是三樓盡頭那唯一一間有防盜門的屋子,哪裏關押著昏迷中的馮小丫和孫小小。
咯吱!
重重的推門聲響起,王老嫖在兩個魁梧的傭兵陪同之下走進房間,卻發現馮小丫和孫小小依舊處在昏迷之中。
王老嫖吩咐道:“傑克,把她們倆弄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