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咬緊了牙關,心中似有一團野火燃起。

在他已經基本認命的時候,卻忽然察知了更為殘酷的內幕,自然極為不忿和不甘。

“原來我的基因失衡症,並不是完全沒有治愈的希望!”

“隻是,有人盯上了我的學籍,在校委會上提議對我進行勸退,校長、副校長等其餘委員,也沒有反對……”

他完全可以想象的出來,那些高高在上的校委會成員們在衡量了一下雙方的價值後,便一致通過了將他勸退的決定。

他就這麼被星龍學院的校委會毫無心理負擔的出賣了,直接將他的學籍注銷,將就像丟掉了一件無足輕重的垃圾。

而他曆盡艱辛、十年苦熬換來的名額,就這麼輕飄飄的落到了別人手中。

“好,好得很!”

陳陽心中怒極反笑,眼神也變得冰冷了許多。

他心中再是不忿、再是不甘,眼下又能如何呢?難道讓他衝到校長室,去當麵揭露“黑幕”?

人家完全是合法合規的操作,在校委會上進行的集體表決,根本沒有所謂的黑幕可言。

還是說,讓他跑去教務樓,眾目睽睽之下當眾賭咒發誓,說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說自己失去的一定要自己親手拿回來?

人微言輕,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陳陽深深的清楚,這個世界是無比的現實和冰冷,在你成功之前,你的故事壓根沒人關心,你的信誓旦旦不過是茶餘飯後的笑談。

強者的話語才有分量、強者的事跡才會被傳頌。

因此他不會撂狠話,隻會在將來有機會的時候,用實際行動來讓星龍的校委會深深的後悔今日的決定!

“老張,多謝了!”

陳陽鄭重道謝過後,就準備先去收拾東西,再去辦理退學手續。

張寒給他幫忙收拾了半天,等將他的私人物品整理的差不多了,才有些擔心的問道:

“老陳,你退學後準備怎麼辦,回家嗎?”

陳陽沉默了一下,低聲道:

“先在京都待上一段時間,找找機會吧。”

說實話,他現在也本能的不想回家去,不敢去想父母麵對這個噩耗時,還得壓抑心中的失望和痛苦,來強顏歡笑的安慰他。

他們的兒子是東陽市政府的表彰典範、東陽市的武道高考狀元,是考入了星龍學院的天之驕子,一直以來都是他們最大的驕傲。

可等他從星龍退學的消息在家鄉傳開之後,恐怕昔日被人捧得有多高,如今就會摔的有多慘。

再者說,京都是整個華國的政治、經濟和文化中心,留在這裏,才有可能令他的武道生涯出現某種轉機。

“等我退學之後,學籍被注銷,戶口也不能再落在京都了。”

陳陽思索了一會,才開口道:

“沒有京都戶口,加上我的年齡限製,許多工作是幹不了的。”

“我準備先去租個房子,打打零工,養活自己再說,還有……”

他看向張寒,鄭重詢問道:

“當年那位學長的聯係方式,不知道老張你能打聽得到不?我想去請教一下他的經驗。”

雖然基因失衡症,具體到每一種都不太一樣,治療經驗也基本沒辦法套用。

但畢竟對方的基因失衡症已經治愈了,這對陳陽來說具有很強的激勵作用,而且多多少少是個希望。

“幫忙打聽聯係方式?這倒沒問題。”

張寒想了一下,才謹慎道:

“不過我估計,這件事沒有那麼容易。”

“你知道的,在星龍畢業的武者,畢業後不是直接加入各大戰區的軍隊,就是特別安全部、武者審查局之類的特殊部門。”

“他們的生平履曆一般都是保密的,想要搞到他們的聯係方式估計得看運氣,而且不是短時間能辦成的。”

陳陽聞言,擺擺手道:

“沒事,你肯幫忙我就感激不盡了,實在難搞就算了。”

“畢竟,他的基因失衡症能治愈,不代表我的也能治愈,我還年輕、還等得起。”

張寒默默點頭,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心中卻暗暗歎息。

陳陽和他一樣,今年才十六歲,可這一段時間正好是青春年少、氣血活潑,武道生涯中最容易進步的一段時間。

若是錯過了這段時間,日後恐怕就得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來彌補,甚至可能直接蹉跎一生。

“老陳。”

張寒斟酌了一下語氣,開口道:

“在京都中,我倒是知道一個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