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先生。”
少女聲調放得又輕又緩。
“——Lord!”
從遠處傳來了熱切的呼喚而來,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死寂。
是婚禮上那個冷漠的新娘。
伊芙第一次看見貝拉特裏克斯露出澎湃瘋狂的喜悅表情。
好像她即將要麵對的那個人是她生命的全部,或者比她的生命還要重要。
“My lord...”
貝拉特裏克斯單膝跪地,虔誠地垂下頭:
“我們一直在找您。”
伏地魔走出長廊,純黑色巫師袍被風吹起,像是惡魔的羽翼。
他用手擋了擋突然出現的陽光,露出一個意義不明的笑容:
“的確是一個好天氣呢,貝拉。但是——”
他的聲音陡然陰鷙,那雙黑眸中的血色更加明晰,似乎閃過紅色光芒:
“我居然不知道有隻惡心的蟲子——泥巴種居然出現在這裏。”
貝拉特裏克斯幾乎要匍匐在地:
“這是我們的失誤,是那個記者隱瞞了他的身份,我以為他是——”
“沒關係,貝拉。”
男人的聲音重新恢複平和悅耳,就好像剛才發怒的人不是他一樣:
“今天是你的婚禮,作為純血統的貴族,我們的確應該仁慈一些。你明白我的意思,對嗎,親愛的貝拉?”
“是...是的,lord。”
女人顫抖著向後退。
所謂的“仁慈”,恐怕指的是一個爽快的“阿瓦達”,而不是經過無數次的鑽心剜骨後再讓他死去。
更多的人向這邊走過來。
但不像婚禮上那般熱鬧,而是無聲的寂靜,就像伏地魔剛才說的那樣。
“伊芙!”
羅蘭德低著頭快速走到伊芙身邊,攬著她的肩膀,想用自己蒼老的身體把她整個遮住。
“大人,很抱歉,我的小孫女不知道您在這裏——”
伊芙從來沒見過這個總是笑嗬嗬的老人露出這樣的表情。
驚慌擔憂,整個手臂都在隱隱顫抖,但卻那麼用力地將她攬在懷中,好像隻要這樣就能保證自己的寶貝平安無虞。
“沒關係,我親愛的弗利,我知道你的難處,所以對於你的選擇我很理解。”
男人慢慢地踱步過來,躬下身子,用那雙漆黑的眼睛盯著她,笑出來:
“你的小孫女非常的可愛,我非常喜歡她。”
少女抬頭向他微笑,這讓男人愣了一瞬。
但片刻之後,他隻是短促地笑了一下,直起身,轉過頭,像是睥睨眾生的王一般看著人群。
伊芙在伏地魔轉身的瞬間,臉上的笑容早已落下,她的銀色眸子冷冷地看著這一切。
純血至上的謊言,威逼利誘的壓製,編織成對權力與永生的追求,讓魔法界因為他而禁音。
自私、愚蠢又自大的人。
冷酷又獨斷的統治,會掀起更加難以撲滅的火焰、鋪天蓋地的浪潮,終究會迅速地自取滅亡。
她沒來由地感到極端的厭惡和憎恨,這讓她的眼前一陣陣發花,恍惚間,她好像站在男人的視角上俯瞰一切。
“伊芙?”
老人的手緊緊握著她,那雙銀色的和藹眼眸擔憂地向下望。
少女睜開眼睛,軟軟地向祖父說著沒事。
又慢慢低下頭。
“係統,想要得到與他差不多的力量需要多少進度值。”
【所有的進度差不多完成百分之八十,僅供參考。】
係統又補充著:
【無需宿主一個人動手,畢竟還有白巫師阿不思·鄧布利多等其他人在。】
“我知道。”
她的銀色眸子斂著,遮住了寒涼陰暗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