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權看著這樣的場麵有些心酸,在平複了心中的五味雜陳之後,他讓一個侍衛把那茶樓老板吳清泉押到自己麵前。
“吳老板,您可否認得朕?”
那吳清泉被押著過來的時候是低著頭的,聽著秦權喊著的一聲“您”又是嚇得一哆嗦。要不是有侍衛攙著,估計就一下子跪到了地上。
見吳清泉沒動作,旁邊的侍衛便惡狠狠地在他耳邊低聲說道。
“沒聽見嗎,皇帝讓你抬頭!”
這下清茗軒的這老板才抬起頭來看向這位英明神武、智勇無雙、如同天神下凡一般的天生聖人。
(秦權拿刀架著我)
這一看,更是把他嚇了一跳。作為茶樓的老板,記住人臉自然是這吳清泉的看家本領,而昨日秦權去他店中那天生貴人的氣質更是讓他難忘。
於是吳清泉第一時間就認出來了這便是昨日到過自己店中的客人,他消瘦的身軀不知道突然從哪裏來的力氣,竟然顫抖著掙脫了侍衛的手還是跪了下去。
“認得,認得。”
昨日精幹的茶老板今日說起話來都帶著顫音。
秦權見狀,雖然心中不由得歎息,但還是厲聲說道。
“吳老板,站起來,不準跪!”
朝堂上的眾人雖然不知道秦權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但是吳清泉旁邊的侍衛還是遵從皇帝的命令,略帶強硬地把攙扶了起來。
秦權的語氣莫名的很溫柔。
“老板啊,我問你,你為他陳家求情是真心的嗎?”
搖搖晃晃站著的吳清泉,這才猛地發現自己一直緊緊攥在手中的萬民書突然在自己跪在地上被攙扶起來的時候掉在了地上。
“我不……我是的!”
吳清泉本來有些光亮的眼睛,在聽到後麵陳大尚書的一聲咳嗽後,又忽的黯淡了下去。
秦權見狀,心底生出了一陣悲哀。
人言“閻王好過,小鬼難纏”,這些人的生計到底還是被掌控在那些世家豪族手中。
不過盡管如此,秦權的話語中還是帶著怒氣。
“你是在懷疑朕不能為你做主嗎?”
說完,不等朝堂上的眾人說話,秦權立即看向幽蘭並說道。
“錦衣衛總管,把這十幾人受他陳家恩惠的情況,都給朕拿上來。”
此時朝堂上的諸位大臣才正視了這個從未看過的女人,並開始思索錦衣衛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
不過不管眾人的眼神如何,幽蘭馬上從身上不知道哪個部位掏出三頁審問陳文淵的卷宗,然後恭恭敬敬地呈送給了秦權。
秦權看似隨意翻動,實際上是用龍氣量子速讀了其中的內容,然後繼續說道。
“李二牛,去年六月你那剛滿十六的女兒被他陳文淵擄走,從此就沒有回來過。”
“他陳文淵過了兩天還送你了兩枚銅錢當買女兒的錢,這陳家給你的恩惠可真是隆重!”
人群中一個身材高大的壯漢此時深深地跪著低下了頭,開始啜泣起來。
“張糖人,你這生意做了三十年了,本來給自己攢了份棺材本。”
“但就是因為喝酒時說被他陳家一家仆聽見了,然後那王八蛋就直接衝進你家去殺了你那用命保護你棺材本的婆娘!”
“然後第二天你還恭恭敬敬地把錢給人家送去,是不是有這回事?”
人群中伏在地上的一個老人聞言直接昏了過去,其他人雖然還沒有輪到他們,但也是哭成了一片。
聽到秦權說的一件件事,他陳滄瀾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黑。雖然這位縱橫朝堂多年的吏部尚書確實吃相難看,但是還真不清楚自己家的人到底做過什麼肮髒事情。
看到差不多到了火候,秦權也不繼續念下去,畢竟他也不是有什麼專門戳人痛處的惡劣癖好。
“張愛卿,你也給陳愛卿一點朕的恩惠吧。”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秦權這話嚴格來說還真沒說錯。
聞言,陸文昭還想在為了庇護自己派係的官員辯駁幾句,可是他聽著朝堂上的哭聲張了張嘴,愣是沒說出口。
張鐵衣想把陳大尚書拖出去打,畢竟在這宣政殿中流血是極度不吉利的事情。
秦權見狀直接喝住。
“就在這裏打!”
有識趣的侍衛立馬跑到宣政殿門口把杖刑的器具給張鐵衣送了過來。
皇帝心情不好,氣氛也到了,張鐵衣覺得自己今天也是不得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