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豫西有個不幸的過去。

當然,這一點弄兮然比誰都清楚。

畢竟他這荒唐的不幸,是她的傑作。

這一切還要從韋豫西的父親說起,作為父權製最小權力構造的家庭裏,他們的父親,是父權製權力的代表,而一切的不幸,都由他導致。

母親,隻是父親的權力的代言人而已。

孩子,就是權力消耗下的弱者,是父母發泄情緒的工具。

韋豫西的父親,是個典型的唯利是圖的商人,他的世界,因為人格的不完整和缺失,導致他隻能靠權力和金錢去掌控人。

他無法給予別人任何正麵的感情輸出,所以遇見了同樣人格缺失的母親,便造就了韋豫西出生的不幸。

父親是個不懂感情的人,母親為了討好父親,作為權力下的被掌控者,隻能把魔爪伸向了了韋豫西這個無法反抗的更弱的人。

韋豫西的童年,都是在母親的打罵下長大的。

隻要父親一個不開心,韋豫西就會遭到自己母親的毒手。

母親把自己所有的不幸都歸於韋豫西,而討好父親,也隻需要打罵韋豫西。

他就成了母親用來討好父親的工具,用來發泄情緒的工具。

在母親常年喋喋不休的洗腦之下,他成了一個不會反抗的任由打罵的工具人。

光鮮亮麗之下,都是腐爛的靈魂。

父親是掌權者,母親是被掌控者,被奴役者,她無法反抗強者,於是把魔爪伸向了更弱的人,而這個人就是自己的孩子。

而韋豫西,在家庭的父權製結構下,他是最弱的人,他要發泄的情緒,於是轉而轉向了社會。

他光是有錢這一點,就給足了他去傷害別人的資本。

所以家庭給了他創傷,他就給予別人傷害。

原生家庭帶來的傷害,不可治愈才是常態,真正跳脫出來的,少之又少。

韋豫西就是這樣一個不幸家庭下生出來的惡魔。

所以弄兮然一開始接近他的時候,就沒選過走常規路線。

“是我家裏人……他們心情不好,就會打我。”

男人眼眶微紅,低垂著眼簾,手拽著棉被,配合他那張精致的臉,有種破碎的心疼感。

若換成以往任何一個女生,可能都會被激發母性的光輝,忍不住心疼起來。

但作為一個沒有感情的菠蘿頭,以及他的締造者來說。

弄兮然隻有一個字:

嗬。

“所以,那天你看到我,是因為我剛被打,從家裏跑了出來。”

他有些羞恥的說著自己的秘密。

“所以,你不敢離開是因為你太廢了,一無是處,你出去隻能餓死?”

韋豫西:……

怎麼回事,這個女人怎麼一點也不心疼?

“我隔壁的小張,他還沒滿十八歲,父母雙亡之後,輟學在學習旁邊賣麻辣土豆,月入過萬。”

韋豫西:……

“你不會……連個孩子都比不過吧?”

韋豫西:……

深呼吸一口氣,不氣,他不氣。

“你是不是搞錯了,我都這麼可憐了,你為什麼把重點放在我無法自理身上?”

弄兮然吃完最後一口蘋果,將目光放在他身上。

“所以,你能自理?”

韋豫西:……

好吧,他不能。

“他們是我父母,你讓我離開他們,開什麼玩笑,況且,他們隻有我這一個孩子,我走了豈不是便宜別人了,門都沒有。”

韋豫西氣呼呼的說。

這倒是,看,這就是弄兮然為什麼不同情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