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大家一起吃大鍋飯，外來的姑娘搶手。
王長賜雖然被人稱為最年輕的送葬先生，主業也不是幹送葬的，平日裏參加生產勞動。
……
秦淑芬以知識青年下鄉的身份接觸的王長賜。
起初，以為王長賜是那種上進的四有青年。
……
結果，王長賜帶著秦淑芬去果園偷蘋果吃，被人家打更的中年夫婦看見了。本來，看見是個城裏的漂亮姑娘，男人的臉都沒變凶。
結果，那女人拎著鐵鍬追出來了。
……
“那女人長得醜，我尋思長得醜不得心眼好，結果一張嘴，倆大黃牙，說話還一股子山東味兒，我沒忍住笑了。大姐覺得我笑她醜，急了。”
“你一個偷東西的還管人家美醜？”
“不喜歡漂亮女人，還叫男人嗎？”
……
王長賜這人真挺有女人緣的，那滿嘴黃牙，說山東話的打更大姐例外。但凡漂亮點的，都很照顧王長賜。
食堂錢家的嫂子，肉包子準的先給王長賜留兩個。
但凡有肉，王長賜碗裏的肉一定比別人多。
……
對於這種情況，秦淑芬見怪不怪。她跟著父親從北京來，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沾花惹草的占大多數。
和那些男人比，王長賜充其量就是個油嘴滑舌。
……
但秦淑芬也有想不明白的地方，食堂老錢的媳婦，這麼明擺著照顧王長賜，這不是給老錢戴綠帽子嗎？
可老錢從沒說過啥啊！
……
不過，通過慢慢了解，秦淑芬覺得有句話，用在王長賜身上比較合適。
就是王長賜平日掛在嘴邊那一句：人長得醜，不得心眼好嗎？
……
村裏有幾個姑娘都挺喜歡王長賜，但她們的家裏人似乎都不同意這些姑娘嫁給王長賜，原因很簡單，光心眼好沒用，王長賜太窮不說，還經常和死人打交道，看著晦氣。
秦淑芬這人心機很深，沒主動和王長賜套近乎，通過時間和王長賜熟絡了起來。後來，她知道王長賜還有一招做飯的手藝，就經常以大鍋飯不好吃，去王長賜家裏吃小灶與王長賜關係親密了起來。
……
這種滲透式的接觸，王長賜根本就渾然不覺。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裏，幾個年輕人在王長賜家裏喝酒，有會講故事的人，講靈異故事嚇人。
大家覺得秦淑芬有文化，也讓秦淑芬說一段。
秦淑芬假裝推脫，最後被逼無奈講出了，墓地裏沒有一滴水，卻活活被淹死的故事。
……
在這個故事裏，秦淑芬的講述很到位，就像親身經曆了一樣。講完後，幾個人都笑了。秦淑芬被笑的莫名其妙，她講鬼故事，你們不怕也就罷了，怎麼還笑呢？
如此想著，秦淑芬還看了王長賜一眼，王長賜和以往流裏流氣的樣子不一樣，看上去很肅穆。
“我說錯什麼了嗎？”
“老虎嶺牙子墓，那以前是個水坑。”
“這幾年臨河這邊有個地震，金剛石移位，裏麵的水滲光了。”
“雖然水沒了，但陰氣重，裏麵有倆小鬼，還在。”
“被那小鬼弄死的人，看起來就像是溺水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