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葬張夫人和趙虎的時候,我征求了王義的意見。
張夫人是狐族,按道理說應該藏到風水好的地方,沒準哪一天氣運加身,張夫人還能活過來。可是,我覺得張夫人不想做狐族了,她雖然是一個狐族,但也是一個感情用事的狐族。
第一次情劫,張夫人就亂七八糟,變成二尾之後,再次經曆情劫。
她與趙虎的感情故事,我大概清楚了,挺感人,沒山盟海誓,卻和普通家人,談戀愛的時候熱烈,後來也是為了孩子過日子。
就憑這一點,我覺得應該把張夫人當人,葬在有人氣的地方。
我們村人死了,都葬在墳山上。
……
官麵上的手續是趙公子辦的,葬禮的程序是我在爺爺學到的送葬的本事。
砸盆的,抱骨灰盒的,都是陳秀。
這個時候,我還挺希望陳長生找上門來,指著我的鼻子罵,搶回她的妹妹。可是,葬禮很平靜。
幫忙的人,知道趙虎的身份,也詫異為啥趙虎不是本村人,為啥要葬在村裏的墳山上。
還有,戴孝的不是他家的公子爺,竟然是一個姑娘。
……
別人議論歸議論,和他們家的柴米油鹽沒有關係,盡管聊得熱火朝天,過不了幾天就忘了。
……
葬禮結束後的幾天都過得風平浪靜的,王義看起來有些萎靡,對吃雞都提不起興趣來。我特意做了一頓燒烤,他也沒吃幾口。
當時我們破壞棺材的時候,找到了鬼王拿走的羊脂玉淨瓶。
這幾天沒事,我琢磨著把它還回去,還給靜怡師太。
然而,事情變得比我想象中的複雜。
……
我到了尼姑庵的時候,靜怡師太死了。一個自稱靜怡師太兒子的人,正在幫靜怡師太送葬。
這人絡腮胡,肌肉健壯。
我不覺得這人悲傷,而且,聽說靜怡師太是一個修行多年的老尼姑,有個兒子讓她晚節不保。
我看他蹲在門口抽煙,嬉皮笑臉湊過去問:“大哥,做什麼工作的?”
“拳擊教練。”
這職業我聽著耳熟,卻忘了從哪裏聽過了。
“靜怡師太,真的是你娘?”
這絡腮胡男人瞪了我一眼:“王長賜是這麼教你的嗎?甲子更替,換成你這樣的角色,怎麼能守得住那座黃金大門。”
“你認識我爺爺?”
“你真不知道我是誰?”
我認真看了看他,用力搖搖頭:“對不起,我們倆應該沒見過。”
“用你的法力看看。”
我瞅著他,心裏揣摩著他說的那兩個字,法力,我仔細琢磨了一下。張夫人說過,力氣大的去當拳擊教練了,漂亮的當電影明星了。
“你是狐族?”
“聽著口氣是猜的,怎麼不用法力?”
“我沒法力。”
“沒法力,你當個屁守陵戶。”
“從來沒有人告訴我,我是守陵戶。”
既然他是狐族,那我就不客氣了,對著他大聲地喊。
“你喊什麼?”
“喊你咋地!”
我成功激怒了這個絡腮胡,他準備踹我,卻被王義一腳踹了出去。
……
絡腮胡驚慌的爬了起來,仔細盯著王義的臉,神情無比驚訝:“前輩,真的是你,他們怎麼敢把你放出來的。”
說完,絡腮胡用鼻子抽了抽,越發驚訝:“用過丹火?”
“你是幾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