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們過去。”
斷了半截的馬腹，用最後一口氣說。
“對不起了，這份恩情，來世再報吧。”
聽到張夫人這麼說，馬腹那張堅毅的男人臉露出笑容。
“這是說的哪裏話啊，若不是您對有恩，我都不配為夫人犧牲。來世有緣，我還做您的寵物。”
馬腹說完這句話，用了最後的力氣，把空氣變成了黑色的旋渦。
王義回頭看了看馬腹，又看了看張夫人，張夫人臉上露出淡然的笑容：“前輩，再見了，對不起，活了兩世，丟了狐族的臉麵。”
“來世再見。”
我聽得眼淚稀裏嘩啦的，王義僅僅冷酷地說了四個字。然後縱身一躍，跳進了黑色的旋渦。
“再見，夫人。”
“王守，有一件事情我要求你幫忙。”
“您說。”
“幫我照顧好陳秀，她活過來之後，需要有人幫幫她。現在看來，老天眷顧我，讓我的女兒變成了難得一見的九尾天狐。等他成長起來，一切都會好的。”
“九尾？”
張夫人笑了笑：“您答應我嗎？好好的照顧她，幫她蛻變。”
“我能行嗎？”
“您要是不行，那誰都不行了。”
這句誇讚讓我衷心的想笑，但我笑出來很苦澀。
……
“再見！”
“永別了，王守！”
……
我沒見最後一句話，直接跳進了黑色旋渦。
……
緣分有的時候真是莫名其妙，我們本來已經和陳長生分開了。沒想到經曆了醫院，夫妻墓，又從黑色旋渦處來到了陳長生的靈車隊伍。
我過去的時候，王義正和陳長生爭得臉紅脖子粗的，王義說那個像蜘蛛一樣，長著六條手臂的鬼王，此刻正在陳長生母親的棺材裏。
陳長生自然是不信的，堅決不讓王義查看。
王義也是來到人間久了，竟然沒有用暴力的打算。
我想了想，對著王義耳語了幾句。大概意思就是直接點，別管他同不同意，你先把棺材蓋打開，如果不是鬼王，我負責賠禮道歉。
看到我這樣保證，王義一下子就到了棺材的麵前。他快了，如果不講理的話，陳長生根本就攔不住。
隻見王義用了一腳，就把棺材蓋給掀開了，那幾根棺材釘曆曆在目。
……
陳長生罵著衝了過去，可是他看到棺材的屍體時，整個人都愣住了。幫著抬棺材的人，也都懵了。
明明是一個死掉的老太太，怎麼變成了脖子上有縫合線的年輕男子。
“我娘呢，我娘呢……”
“鬼王從來沒有想過複活你娘，他隻是想把自己用過的這個軀殼送到夫妻墓去。”
聽到我這麼說，陳長生直搖頭：“不可能，不可能，我答應把妹妹給他了，他為什麼要用我娘的棺材。”
陳長生說著，癱軟倒地，我拎著他的脖領子，把他拎起來，盯著他的眼睛，認真地問：“你把你妹妹賣給鬼王了。”
“對啊！”
聽到陳長生這麼說，我毫不客氣的就是一巴掌，他要辯解，我又給他一巴掌。這樣好幾次下來，他嘴角都被我打得流了血。
看著他受傷了，我心疼的鬆開了他。
他跪在地上，大聲地說：“怎麼了？人不能自私點嗎？我妹妹的死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那是她的命。可我娘的死，是因為我做了錯誤的選擇。現在，我不管我娘是不是天天隻吃齋念佛了，我隻想讓她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