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腦瓜子嗡嗡的,陳長生已經跑了,我也沒猶豫,跟著跑了。
……
三裏的山路,我一口氣跑到底兒。好多年沒這麼跑了,跑到家,都濕透了。
“守哥,我是不是做夢呢?”陳長生滿頭大汗,拉著我問,我甩手就給他一巴掌,他哭了,嘟嘟囔囔地說:“完了,沒做夢。”
……
王義沒在,這晚上我倆都不好過。陳長生用筷子綁了一個十字架,我拎著一把斧頭,一晚上沒睡,耳朵支棱著。
早上七點半的時候,門開了,我拎著斧頭就衝了出去。
陳長生也拿著自製十字架跑了出來。
進門的是王義,他看著我的斧頭,納悶地問:“是想砍我嗎?”
王義大概還是想玩遊戲,我可沒搭茬,扔掉斧頭一把抱住他:“哥,你可回來了。”
陳長生也衝過來求抱抱,被王義厭惡地一腳踢開:“有事說事,別惡心。”
“我們昨天見到僵屍了。”我認真地說。
“僵屍?”王義帶著狐疑的口氣問了一句,看向陳長生,陳長生點頭的速度極快,頸椎就快幹斷了。
“沒錯,我們碰到僵屍了,不過,說是僵屍,倒不如說是妖怪。”
王義的臉笑的有些不尋常,他詭異地說:“兩位,朗朗乾坤,哪有什麼妖魔鬼怪啊?”
裝,你繼續裝,你個沒道行的小狐狸精在我家吃多少雞了,這會兒沒有妖魔鬼怪了,你吃雞那會怎麼有啊!
“你真不打算幫忙?”我認真地問。
王義搖搖頭:“我不相信這世界上有妖魔鬼怪。”
陳長生在這,我也沒辦法揭穿王義,隻是恨恨地看了他一眼:“行,你不管,那我們去報警。”
於是,我和陳長生手拉手,他左手拿著十字架,我右手拿著斧子,這一路瞻前顧後的,終於到了派出所。
這還沒進去呢,就看倆人從派出所出來了,一人是民警同誌,另一個人是我們昨天晚上見到的屍體張三福。
我愣了一下,趕緊拉著陳長生躲在派出所大牆的角落裏。
張三福對著民警同誌點頭哈腰:“就是去鬼坑的死萢子釣鯰魚了,還有人說我失蹤,給警察同誌添麻煩。”
民警同誌特別看不上張三福,冷臉說:“你要是怕給我們添麻煩,處理一下你媳婦的事兒,人啊不止要遵紀守法,也要有最基本的道德。”
“謝謝警察同誌,我一定做到。”
“走吧!”
張三福轉身離去,我倆盯著張三福的背影,陳長生問我:“昨天,我是不是吐猛了,咱見那個皮包骨頭,腸穿肚爛的死屍,不是張三福嗎?”
“絕對是。”
“那我問你,這是誰?”
我搖搖頭,表示不知道,這也是張三福,最起碼樣子是。
……
求人不如求己,這事兒還得找王義商量。
我們回家的時候,正碰見王義從胡同口出來。恰好這時,有三五個紮著馬尾的小姑娘甩著胳膊,特別歡樂地一蹦一跳從他身邊經過。
王義深深地被這份快樂吸引了,他看著小姑娘們的背影,突然朝著我們的方向,一蹦一跳的過來了。
陳長生嚇得躲在我身後,抓著我的後衣襟說:“你哥是不是也被鬼上身了。”
對於王義來說,這就是正常的行為,畢竟這比看著隔壁下蛋老母雞流口水正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