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幾個人本還想幫朱嬸兒說幾句好話,一聽這個,變得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對朱嬸兒敬而遠之。
朱嬸兒有些理虧:“就算我多給錢了,你也不能不救啊!”
“這是第一點,罪不至死,你知道嗎?你差點害死所有人,你還給了我錢,讓我幫著尋找沒出城的張三福。我兄弟說了,他死了,你讓我把屍體也帶回來。”
“找人和尋屍是兩碼事,要不是因為要幫你,我兄弟能神力用盡嗎?我告訴你,你家男人尋不回來也是你自找的。”
村裏人還是比較善良的,聽我這麼說,風向開始往我這邊轉,有老人出頭說:“王守啊,你爺爺在世的時候,可沒少人給你積陰德,你不能和一個女人一般見識,你要心胸開闊……”
我是救世主啊,把我當英雄了嗎?
我正要拒絕,門吱吱嘎嘎的開了,朱建國一瘸一拐的從屋裏走出來,他麵色發紫,和王義蒼白的臉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王義也懵了,看著朱建國,張了張嘴巴,想問……我趕緊攔住了他,和朱嬸兒說:“多花的一萬,和尋屍的那兩萬我退給你,還有大家都記住了,太平盛世,萬物複蘇,沒準有什麼山精野怪出來禍害人。以後有用得著我王守的地方,我自然義不容辭,但是……要聽我的規矩,不想守規矩的,講價錢的,出門左轉。對了,這些事兒我勸大家別說出去,禍從口出,有些東西你們惹不起。”
我這幾句話說的是有點重,但也起到了威嚇的作用。
大家七嘴八舌的答應著,陸續走了
等人全部走光,我才把目光落在上麵色像死人白一樣的王義,王義想笑,僅僅咧嘴後雙膝一軟癱倒在地。我費了好大勁兒才把他弄到床上,試了試鼻息,還算平穩。我不敢把王義送醫院,怕萬一他在醫院原形畢露,那事情就是個大麻煩了。
我一直盯著,後來他翻了個身換個動作我才發現他睡著了。放心的我也回屋了,夜間不放心又去看了兩次,睡得真香,四肢蜷曲如幼兒一樣,柔韌性極好,身體彎過來,兩隻膝蓋夾著腦袋。這睡姿讓我直呼就沒見過人類有這樣睡覺的。
折騰到下半夜,我也累了,昏昏沉沉睡過去,早上被一陣雞鳴聲叫醒。我納悶的走出去,看到一隻雞,腿上拴著一條紅布,寫著張三福的名字。
這隻雞大搖大擺的在我家院子裏溜達。
王義更絕,雙腳踩在固定柵欄的木頭樁上,屁股坐在後腳跟處,雙手自然下垂,貼著腳尖。他抬著頭,眯著細長的眼睛,享受著初升的太陽。
“張三福傻媳婦送來的?”
“我買的,張三福那隻雞我吃了,他我救不了,這隻雞你替我送回去。”
我不在意的點點頭,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你會買東西嗎?在哪買的,多少錢?”
“從那些錢裏拿的,給了買雞的一遝。”
聽到這句話,我腦袋嗡的一下,趕緊跑回去,果不其然,那一摞錢中,少了一遝。現金都是從銀行取的,一遝一萬。
王義跟了進來,他說:“昨天有個事兒很蹊蹺。”
什麼事兒能比花一萬塊買一隻雞蹊蹺,我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雞從哪買的?”
“昨天沒把朱建國救回來,是因為我晚了一步,朱建國死了。”
“死不死的和咱啥關係,我問你雞……死了?”說到一半我突然意識到問題不對勁。
事情開始變得詭異了,朱建國死了,那昨晚回來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