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錢出去問王義:“這錢都誰給的?”
“不認識。”
“不認識你就收錢。”
王義看懂了我的臉色,像犯了錯的孩子說:“又沒多少錢,收就收了唄。”
“沒多少?你見過錢嗎?五十塊住店錢還是裴老板幫你還的呢?”
“我怎麼沒見過錢,村裏很多人到日子不都去十字路口燒錢嗎?他們燒的比這多太多了,那麼厚一遝。”
我真的,如遭雷擊,完全石化!
大哥,人家的那是冥幣,這是現金啊。氣的我心肝肺一陣亂疼,我指著他的鼻子說:“趕緊給我多學點為人之道,否則被什麼法河、法江的收了,我可不攔著。還有,記住了,修為不夠,就別出來裝人。”
“什麼叫裝人啊,我本來就是人,法河,法江來了,能咋地,我活多少年了,除了薑子牙我誰也不怕。”
各位聽聽,這像個人說的話嗎?
……
我深深的做了一個深呼吸,麵色平和的對著王義說:“哥,下次那些臭襪子,沒洗的內褲不要放在飯桌上。”
“放鍋裏可以嗎?”
我四下瞅了瞅,找了一把劈柴的斧子。我拿著斧子追他,他開心的像個孩子,上躥下跳,手腳並用。起初我就裝裝樣子,後來我發現根本砍不著,然後我也放開了,一把斧頭用的上下翻飛,氣喘籲籲,臉色紅潤。
這時,我從院子裏看見,胡同裏那些失蹤的家屬們都來了。敢情裴老板這個大嘴巴已經說了,失蹤的人不見得都能找回來,他們急了,想加錢。
對於這個要求,我有些為難。
畢竟這事兒不是我說的算。
沒想到,家裏那位不懂事的哥哥,樂嗬嗬的跑過來:“我這逆天的本領,你們給的是少點,一人再加一萬隻雞……”
沒等王義說完,我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這有八九個家屬,一個人給我弄一萬隻雞來,我開養雞場啊。還有,眼大肚子小,也沒有眼睛這麼大的,吃兩三個撐得肚皮溜圓兒。這八九萬隻雞,這輩子吃得完嗎?這根本就沒上過學,沒有數字概念。
“一萬隻雞?”有位大娘驚訝地問我。
“不,不說順嘴了,一萬塊,一人再加一萬塊。”
“行,那你得說個準信兒。”
我回頭看了看王義,王義自信地說:“太陽落山以後,院子外麵等著。”
……
這些人又一人交了一萬,我和朱建國的媳婦說,他那個已經談好了,就別多加錢了。可朱建國的媳婦不同意,她說老朱是做種子生意的,不差那一萬塊錢,還說我這哥哥看起來就是貪財之輩,要是少拿了不辦事,把老朱搭進去就不值了。
做生意的就是不一樣,她小聲的和我說她比別人有錢,回家多拿一萬,不讓我和別人說,讓我哥王義優先把朱建國救出來。
……
朱嬸兒回來之後,又多帶了一萬,說是張三福的傻媳婦托她帶過來的,繼續找張三福。
“朱嬸兒,張三福根本就沒出城,也不可能困在隧道裏。”
“他真出城了,和我們家老朱一個車。”
我納悶:“這錢真的是張三福的傻媳婦給的?”
“我墊付的,老朱和張三福做生意,能救一起救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張三福能做什麼生意?”
“孩子,別問那麼多,拿錢辦事唄。”
“他死了!”
“屍體給找回來也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