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意思？是說他對韓美曦有感情？還是說自己親眼所看到的所有行為，都有可能是假的？
想到這兒，顧佳茹覺得越發奇怪。
直到寒伯翊將外套脫下來披在韓美曦的身上，又攬緊了她瘦小的身子，留下一句：“感情也不隻是說說而已。”
“但願你不是。”顧佳茹反應迅速，將事情往寒伯翊的身上進行聯係。隻是她並沒有想到，寒伯翊的一字一句當中，映射的實際上是她與韓雲殤之間的感情。
就算是看到寒伯翊嘴角的嘲諷之後，顧佳茹也還是自信地說：“也能讓我看看，寒家人也有不是憑借空口白牙說話的。”
丟下這句話之後，顧佳茹實在不想再與寒伯翊辨別什麼。她知道自己剛才也隻是一時氣惱，為韓美曦出頭罷了，如果一直要進行這樣的爭吵，顧佳茹並不認為自己能發揮到什麼程度。
“我帶她去歇一會兒。”寒伯翊說這話的時候，看了韓美曦一眼，眸中有抑製不住的憐愛。
又是這種表現。顧佳茹總覺得，眼前的他是反複無常的。有時冷漠，有時又暖的不像話，她並不希望美曦被這種人折磨下去。
可他說的，感情不隻是說說而已，又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對韓美曦有非常深厚的感情，隻是平常不願意表現出來而已？這點顧佳茹很不明白，寒家與韓美曦本來就是世交，兩人之間如果郎情妾意的話，隻會得到祝福而已，所有的掩飾都沒有必要。除非是，寒伯翊根本不想得到祝福。
“在想什麼？”就在顧佳茹還胡思亂想的時候，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讓人溫馨的氣味也瞬間鑽入了鼻腔，顧佳茹甚至有一瞬間的感動。
不過這種情緒當然沒有持續多久，韓雲殤用兩指直接夾走了顧佳茹死死抱住的紅酒瓶，眼眸當中帶著輕笑：“你準備喝這個？把一瓶都喝下去？”
“怎麼了！”顧佳茹分明從他的眼眸當中看出了嘲笑，於是一臉不忿地說。
韓雲殤隻嚐了一口，就將紅酒瓶放下，淡然說：“如果你要把這些都喝下去，估計今晚是準備在泳池裏跳脫衣舞了。”
“你！你可別這麼看不起人。”顧佳茹腦袋一熱，正說著就要去與韓雲殤搶東西。
韓雲殤則將瓶身旋轉了一下，將有字的那麵對著顧佳茹：“看好了，85年的精釀，就算是我把整瓶喝下去，也不能保證會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來。”
“那……那好吧。”顧佳茹有點兒理虧，隻好用細小的聲線回應道。
“喜歡喝這個？”韓雲殤又衝顧佳茹搖了搖瓶子。
顧佳茹則搖了搖頭。
不過看到韓雲殤一瞬間露出的落寞神情之後，她又趕忙補充道：“我覺得酒喝得本身就是個氣氛，所以沒有必要選擇什麼酒。倒是你，聽說你在客戶麵前從來沒有喝醉過，怎麼做到的啊？”
說到這兒，顧佳茹眨著懵懂的眼睛，同時也控製著自己的心思。她隻想好好和韓雲殤聊聊天，不願意去想有關目標的事情，也不願意在聊天的時候從他口中得到什麼信息，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她會感覺到自己的存在是沒有價值的，她的生活也僅僅隻有來自於目標的利用罷了。
韓雲殤拉著顧佳茹在一旁的躺椅上坐下，眼眸深邃，卻也沒忘了回答顧佳茹的問題，隻溫和地說：“肆意喝酒，哪有灌不醉的人。”
“啊？”顧佳茹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但又並不是徹底明白。
“自我控製力，要麼不喝，實在躲不過，也隻喝啤酒紅酒。被灌醉的人，往往是夜郎自大，覺得自己酒量不錯。但大家都是血肉之軀，哪有什麼特殊的自信？”說到這兒的時候，韓雲殤眼神有些迷蒙。
望著他好似被蒙上一層霧氣的眼睛，顧佳茹有些心疼。其實先前她看過韓雲殤新聞的時候就有些難以想象，一個依靠自己將公司建立的風生水起的人，到底經曆過一些什麼事情。
可自己，顯然不是出現在他身邊，為他排憂解難的那個人。
“而且，”好像是今天的氣氛實在撩人，讓韓雲殤也忍不住說了不少的話，隻是他並不知道，這些話對顧佳茹而言，本身就是一種煎熬和愧疚，“所謂的消息也不屬實，我不知道多少次和客戶喝酒，傷透了胃。”
聽到這話，顧佳茹的心裏猛地一痛。
韓雲殤隨即苦笑道：“公司剛開始轉型那會兒，哪有清醒的時候，每天在酒桌上醉生夢死，嘔吐物裏都不止一次帶有血絲。但是又有什麼辦法？”
他的眉裏眼裏盡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