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顧佳茹身邊是別人,江慶安倒是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威脅力,隻需要認真一陣兒就能把這女人追到手,可偏偏……
她竟然是韓雲殤看中的女人。
“我帶了三四份不同的早餐,想吃中式西式直接挑就行了。”韓雲殤將手中的保鮮袋放在病床床頭,聲音溫柔。
眼神當中的光芒好像是泉水一般,讓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江慶安沒見過韓雲殤對哪個女人這麼用心,可越是這樣,他越是覺得心裏不忿。
“你還不出去?”正在他走神胡思亂想的時候,韓雲殤撇過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他沒皮沒臉地說道:“我要監測病人情況。”
“這裏有我就行。”韓雲殤眼神當中有了些敵意,他當然不允許別的男人對顧佳茹有非分之想。
“我要量血壓,你操作不當會……”江慶安的步子沒有挪動一分,理所當然地說。
韓雲殤沒再回答他,隻一個眼神,就讓他鬱悶地後退了一步:“行吧,半小時後叫我。不然後果自負。”
“再見。”韓雲殤終於如釋重負,將他推出門外之後,鎖上了門。
“他有鑰匙。”顧佳茹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說道。
“那回家,我找人開個保姆車過來,叫好私人醫生在家等你,不會碰到你的傷口。”韓雲殤這話很顯然不隻是說說而已,在話音還沒落的時候,他就已經拿出了手機準備開始聯係。
顧佳茹雖然並不喜歡醫院的消毒水味道,但也覺得實在沒力氣折騰,隻虛弱地說道:“算了吧,算了。”
她本以為韓雲殤會固執地一意孤行,沒有想到他真的聽了自己的話,放下手機,抬手摸了摸顧佳茹的額頭,眼神當中充滿了憐愛。
“嗯?”氣氛讓顧佳茹有些異樣的溫馨感覺,抬眸看了他一眼。
他的手反複在她的額頭摩挲,眼神則失了焦距,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我昨晚不該放你一個人在家的,我的錯。”
他在道歉?顧佳茹耐不住心中的驚訝,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的臉。明明剛才還在埋怨自己遇到危險沒有第一時間聯係他,不過幾分鍾的時間,他又開始將錯誤往自己的身上攬?
想到這兒,她覺得有些感動。
“疼不疼?”韓雲殤在她醒來之前已經問了具體的手術時間,心想著麻藥似乎應該過了,大概正是疼的時候。
顧佳茹搖了搖頭。
她其實是很能經受住疼痛、寂寞和種種不良情緒的一個人,在不健全的家庭,麵對神秘的繼父,她的童年和少年被冷漠和種種不可思議的事件充斥。所以雖然脆弱,但她也並不覺得做個闌尾炎手術是多麼大不了的事情。
她明白,在韓雲殤麵前務必要假裝出柔弱的樣子。但讓糾結的是,她還沒有認真去演,就已經感覺自己的柔弱和依戀像是真實存在的東西。
不能這樣。顧佳茹藏在被子裏的拳頭緊緊攥住。
“傷口是用美容線縫合的麼?”韓雲殤突然問起了這個問題。
而顧佳茹的反應,居然像所有無理取鬧的女人一樣,怔了幾秒,一臉不忿地說道:“怎麼?嫌棄我的傷口太醜?是不是像一條蜈蚣一樣歪歪扭扭的,你就不願意碰我了?”
“不願意碰你?”韓雲殤反問了一句,嘴角勾起一抹輕笑,“你這是在提示我麼?”
正說著,他的指就已經探進了被褥當中,輕輕觸到她溫暖柔滑的皮膚。
“別!”顧佳茹隻顧著躲開韓雲殤,沒想到扯到了傷口,“嘶”了一聲,讓人聽來就能夠感受到疼痛。
這一刻,她的委屈也不加掩飾的爆發了出來,傷口撕裂的疼痛讓她眼角泛淚,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見狀,韓雲殤手足無措,站起身來,簡直不知道胳膊該往哪兒放。
顧佳茹本想冷漠地說句“沒關係”,但疼痛卻隻讓她皺了皺眉,沒有說出口。
“江慶安,你過來。”韓雲殤發現自己已經處理不了這種狀況,顧佳茹疼痛的表現讓他的心也跟著隱隱作痛,於是幹脆起了身,把專業人士叫了過來。
踏入病房的那一刻,江慶安一副得意的樣子:“怎麼著?我就說了離不開我吧?怎麼回……”
話到一半,他的目光落在了疼得呲牙咧嘴的顧佳茹身上,趕忙快步走了過去,語氣不安地質問道:“我就不在這一會兒,發生什麼了?”
江慶安作為顧佳茹的醫生,這種質問讓韓雲殤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總不能說他本想逗逗她看她嬌羞的模樣,順便幫她轉移注意力,卻沒有想到她反應這麼激烈吧……
“我……”韓雲殤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
不過這時候,江慶安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傷口撕裂了?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