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青暝手中的黑色長劍,笑了笑,自袖中滑出離開將軍府時風羽送我的玉簫。風羽曾說過,風家劍法,用簫比用劍更能發揮它的威力,隻是鮮少有人可以到達用簫的境界,而我天生奇骨,必定可以突破由劍轉簫的關口,而事實證明他是對的,十五歲那年,我便已能用簫靈活自如的使出風家劍法了。
見青暝對我的玉簫有些不以為然,我不禁笑得更加燦爛。我在身上的白袍上扯下一塊蒙在眼睛上,眼前頓時一片黑暗。
“你這是幹什麼?”青暝的聲音自前方傳來,帶著些微的不滿。
我輕勾嘴角,不急不徐地道:“相信我,這樣對你會比較公平。”因為風羽和丘亦白說過,在我與人比武的時候,眼神會變得讓人望而生畏,那是一種充滿殺機仿佛下一秒就會將對方撕裂成碎片的眼神,而往往這種眼神能讓人不自覺的心慌意亂,從而露出破綻。
“哼,隨便你,你喜歡怎樣就怎樣,贏還是贏,輸還是輸。”
我笑容加深,猛然間一股殺氣撲麵而來,玉簫輕轉,一陣刺耳的磨擦聲源源不斷的傳來,雖然看不見也可以想像金屬相碰所產生的火花四濺。
風家劍法,敵強則我強,敵弱則我弱,敵虛則我實,敵實則我虛,再配以奇門陣法,其威力無窮,世間尚無可與之匹敵的武功。所以隻是十幾招的功夫,我便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扯掉白布,果見青暝的頸項有輕微的擦傷。
我望著他,語氣冰冷,森然道:“我不管在冷盟主心中你的地位如何,但在我眼裏你什麼都不是,下次再來招惹我身邊的人,我就不會這麼客氣隻讓你留一點血,我會讓你全身上下一滴血也不剩。”
說完,也不管他是何表情,徑直離去。我的話也許無情,但這個世界就是如些,好言好語得來的不過是對方的一句“虛偽”,倒不如威脅恐嚇來得有用。
“風大哥。”回廊上,伊霜雪有些怯生生的喚道。
我一愣,轉頭笑道:“什麼事?”
伊霜雪審視般的望了我很久,才笑開來道:“沒事,我去看看管家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隨即跑了個無影無蹤。
望著那迅速消失的身影,我的眼神漸漸變得銳利起來。
“你剛才有些過了。”端木宸在我身後冷冷地道。
我笑笑,知我者,端木宸也:“沒錯,我故意做給她看的,宸,幫我盯緊她,她一定有問題。”
端木宸點點頭,不問原因,也無抱怨,有這樣的一個朋友在身邊,真的是我此生的幸運。
“宸,對不起,是我當初考慮不周,才會讓伊霜雪跟著我們,給你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端木宸淡淡望我一眼,朝前走去,聲音冰冷卻讓我覺得溫暖:“即使你不答應,師傅也會把她強塞給我們,結果都一樣,你不用覺得抱歉。”
我看著他,淡笑道:“那麼,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會和青暝打起來了吧。”
端木宸聞言站住,沉默了半天才道:“你不用管,不關你事。”
我笑得無奈,他這樣說不是擺明與我有關嗎,隻是,他既不願說,我又何苦逼他。
“宸,你知道嗎,有一點,我跟師傅真是不相上下,那就是護短,那個青暝有我欣賞的地方,可他有心殺你,我若不是不想才下山就惹下麻煩,剛才即使不殺他,也會廢了他這身武功。”所以,不要再為了我而讓自己陷入危險當中,那隻會讓我難過,即使是生死之交也不必為彼此做無謂的犧牲。
“我明白。”端木宸淡淡道,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