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瑞把阮蕎推了回來。
一進到病房,阮蕎就迫不及待地從輪椅上站起來。
坐著輪椅去做檢查,被人一路當嗎嘍看,阮蕎表示以後再也不幹了。
傅硯舟不看阮蕎,而是看向趙瑞。
趙瑞這會倒是十分有眼色,“傅少爺,少夫人的骨頭沒有受傷,隻是軟組織挫傷,醫生給開了活血化瘀的藥,我先給少夫人拿冰袋冷敷一下。”
幸好商場的地麵是光滑的,摔倒的時候皮膚才沒有搓破皮,要是在水泥地麵摔倒,那才叫一個酸爽,皮膚都能搓得血淋拉的。
“聽見了沒,我都說了沒事,你還非要大費周章讓我去做檢查。”
不過傅硯舟也是好意,阮蕎想了想還是道了謝,“不過謝謝你。”
沒料到阮蕎會道謝,傅硯舟的喉結上下滑動了兩下,最後擠出了一個字,“嗯。”
其實也不意外,阮蕎本來就是愛恨分明的性子,從來不扭扭捏捏。
所以,阮蕎從來沒說過喜歡他,那就是真的不喜歡他,想到這傅硯舟的眸色沉沉。
她以前喜歡愛運動,陽光開朗,又會哄女孩的男生。
現在還喜歡清秀柔弱的奶油小生,就是不喜歡他這種成熟又穩重的。
傅硯舟此時就像是喝了一大杯不加糖的檸檬汽水,酸得直冒泡。
“‘嗯’是什麼意思呀,是說知道了還是說不客氣?”
阮蕎湊到傅硯舟跟前,俯下身彎頭看向低著頭的傅硯舟,一雙桃花眼撲閃撲閃的,她就不信了,從他嘴巴裏撬不出一整句話來。
傅硯舟沒料到阮蕎會突然湊近,看著湊過來的小臉蛋,他受驚似的往後一躲,但身後就是立起來的床板,躲也躲不到哪去。
被阮蕎目光灼灼地盯著,傅硯舟耳尖微紅,哪還記得什麼陽光開朗大男孩和奶油小生。
傅硯舟嗓子有些發緊,他咽了咽口水,硬著頭皮道:“不客氣。”
“誒,這就對了,”阮蕎心滿意足地直起身子,“別人跟你說謝謝,你要說不客氣。”
兩人說話這會功夫,趙瑞拿來了兩個冰袋,一個給阮蕎敷膝蓋,一個敷胳膊。
冰袋觸碰到紅腫的地方,阮蕎疼得有些呲牙咧嘴。
傅硯舟看到阮蕎膝蓋處和胳膊上刺眼的青紫,心髒像是被大手捏了一下,揪心的同時又有些埋怨。
她就不能小心一些,不要讓自己受傷嗎。
但是埋怨過後,看到阮蕎皺巴巴的臉,就隻剩下心疼。
要是他當時在就好了,這個念頭剛升起,傅硯舟忽地心口發滯。
他伸手恨恨地揪了揪自己的腿,刺痛傳來,再一次嚐試著抬起腿,但雙腿絲毫未動。
嗬,他在又能怎樣,現在的他什麼也做不了。
阮蕎絲毫不知道,就一會功夫,傅硯舟已經心思百轉,又成功內耗了自己一波。
冰敷不能太久,過了一會趙瑞就把冰袋拿走。
“哈~啊~”阮蕎早晨起得早,中午又沒睡覺,這會打起了嗬欠,眼角沁出生理性的淚花。
“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