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蕎趴在樓梯上,聽著爸爸和媽媽絮絮叨叨地聲音,終於明白家裏遭遇了什麼事情。
她的一顆心像是綁上了石頭,直直往下墜。
怪不得最近爸爸和媽媽愁雲慘淡的,原來是家裏公司要破產了。
媽媽還要把爸爸給她買的包包和首飾拿去賣,他們甚至不想告訴她,讓她按原計劃出國。
阮蕎一顆心又酸又漲,堵得嗓子眼難受。
怕被爸爸和媽媽發現,阮蕎悄悄地偷偷摸摸走回房間。
回到房間,她再也忍不住,眼淚吧嗒吧嗒就掉了下來。
把情緒發泄出來後,阮蕎吸了吸鼻子,開始回想剛才聽到的信息。
現在家裏公司隻要能有傅氏集團的幫助就能渡過難關,想要得到幫助就得嫁給傅氏集團的少東家衝喜。
衝喜,這是二十一世紀人類能想出來的事情嗎?病急亂投醫也不是這麼亂來的吧。
植物人要是衝喜就能好,那稱得上醫學奇跡啊。
吐槽夠了,阮蕎開始思考,自己要不要嫁過去?
阮蕎不想家裏破產,她的媽媽戴女士,被阮同誌嬌養得像一朵嬌花一樣,她怎麼受得了破產後的苦日子,沒幾天不得枯萎啊。
阮同誌辛苦掙錢,養育了她二十二年,讓她衣食無憂、健康快樂成長,現在家裏有難,她怎麼能拋下他們跑到國外去呢。
夢想可以以後再追,現在最重要的是一家人共渡難關,爸爸媽媽為她著想,她也要為他們分擔。
和植物人結婚也不是不能接受,反正也就走個形式而已,三年過後離婚自己仍舊是一條好漢。
唯一的損失就是從頭婚變成二婚,還有自己的攝影夢,得暫時擱淺了。
打定主意的阮蕎,抱著自己的阿貝貝躺在床上,平時一躺下就睡著的她,今晚卻罕見的失眠了。
一想到明天她要瞞著父母去傅氏集團找人,她就沒由來的緊張,上次這麼緊張還是畢業論文答辯的前夕。
阮蕎腦袋像是放電影一樣,一個片段接一個片段的閃過,亂七八糟的,她都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睡著了。
正迷糊間,昨晚半夜設的鬧鍾響了。
阮蕎伸手把鬧鍾摁掉,罕見地沒有賴床,一骨碌就爬起來去衛生間。
半個小時後,收拾妥當地阮蕎背著小包偷偷下樓。
“蕎蕎?!”阮政南站在樓梯口,不可置信地驚呼。
自己這個女兒,隻要放假在家,就沒有十點前起來過。
阮政南第一反應就是他今天起晚了,昨晚他和老婆聊到半夜,然後回屋眯了一覺,沒想到居然睡過頭。
他下意識抬手看了眼手表,六點半,嗯?他手表好像壞了。
他原本想回屋換一個,但又趕時間,他上午還約了陳總,這會也不知道還來不來的及。
阮蕎站在客廳,一臉心虛地看著二樓轉角,“爸,你要去上班啊?”
阮政南並沒有發現阮蕎的異樣,他最近食不下咽,夜寐不安,肉眼可見的瘦了一圈,臉上的皺紋都變多了。
阮蕎看到一向意氣風發的爸爸,現在一副頹然的樣子,不由鼻頭一酸,眼睛變得熱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