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子姐問了很多曾經鎮醫院的相關人員，唯獨沒有問過院長李國強。
因為，李國強為張倩的死承擔了主要責任，辭職了。自那之後，李國強在醫院這個圈子裏消失了。
貞子姐給上麵打了電話，委托尋找李國強這個人。
上麵辦事很快，轉天早晨，陳二平還在辦公室喝咖啡，就被貞子姐叫去調查李國強。
他們在一個工地找到李國強的，李國強變成了一名小工。就是給瓦工打下手，專門出力的那種人。
李國強蹲在工地的角落裏，他不太愛說話，沉悶悶的。
“老李，有人找你。”
“哦！”
李國強答應了一聲，邁著老腿，蹣跚走過來。
貞子姐在見到李國強之前，已經從這裏的包工頭了解了李國強。李國強今年已經六十五歲了，沒有退休金，一直在這個工地裏打工。
沒錢，平日裏隻吃饅頭榨菜。
當貞子姐說李國強是醫生的時候，包工頭直搖頭：“同誌，你們肯定搞錯了，李國強如果是醫生不可能混成現在這個德行。”
……
見到李國強之後，貞子姐眉頭擰成了麻花。
“你是鎮醫院院長李國強？”
“嗯。你們找我幹啥啊？”
“問問張倩的事兒？”
李國強抬起頭，渾濁的老眼迷茫的看著貞子姐。
貞子姐到沒覺得有什麼？畢竟張倩死了三十年了，每個人都很迷茫。但旁觀者清，陳二平從這雙渾濁的老眼裏看到了恐懼。
“我不記得張倩的事兒了。”
“不記得，張倩的事兒影響了一輩子，你會不記得。”
“對，我記著這個名字，記得她的死給我帶來的影響，曾經她刻印在我的靈魂上，但是都過去三十年了，我如果記恨一個死掉的人三十年，活不到現在。”
貞子姐抿著嘴，又看了看李國強的資料：“你今年六十五？三十年前你就是院長了？”
“那個時代學醫的人不多。”
“我聽說那時你已經四十歲了？”
“虛報的，為了當院長。當時的老領導覺得三十多歲的年紀不適合幹這樣的重任，我送了禮，虛報了年齡，當上了鎮醫院的院長。”
當年虛報年齡的人很多，貞子姐也不會在這方麵矯情。她琢磨了一下：“又是送禮，又是虛報年齡的。為什麼後來不幹了呢？”
“我當院長是為了給媽媽治病，媽媽死了，院長做不做都無所謂，還有張倩的死影響了我。張倩家裏有些關係網，院裏需要有人為張倩的死擔負責任，我反正已經不需要當院長，幹脆出來承擔了這個責任。”
……
貞子姐沉默了一會兒，認真地問：“張倩到底怎麼死的？”
“心髒病。”
“為什麼醫院要為心髒病擔負責任？”
“因為張倩沒有心髒病史。”
李國強波瀾不驚的回答，讓貞子姐無從下手。一直沉默的陳二平突然那插了一句嘴：“李國強，這問題你回答多少遍了？”
……
貞子姐詫異地看著陳二平，不明白問這個問題的理由。
李國強也沒回答，安靜地看著陳二平。
“死去的張倩和你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