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看著叫住他的女子,肌膚白嫩,鼻梁正挺,雖然作了一身男兒打扮,仍然掩蓋不了那絲特別的女兒香。
深深嗅了一口飄至鼻尖的香氣,嘴角掛上了一絲微笑,身子前傾向那女子說道:“要是小兄弟邀請的話,那就可以免了!”頓了頓又續道,“但要是小姑娘邀請的話,本人樂意之至!”
江晨也沒有發現,自從他開了殺戒之後,心性似乎有了微妙的轉變。這要是放在在以前,他是萬萬不可能說出這種話的。
身前的女子臉色稍稍一僵,瞬間又笑麵如花起來了,“江公子目光如炬,小妹也就不藏著掖著了,那不知小妹是否有此殊榮呢?”
江晨哈哈一笑,“彼此坦誠相待,即使龍潭虎穴又有什麼不敢闖的?你帶路就是!”
那女子右手一揮,說了請後,徑自往門外走去。
江晨緊跟少女步伐,也行了過去。自始至終,其他兩名女子都沒吭過一聲。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功夫,終於行到喧鬧擁擠的碼頭旁,這個時候少女的身份自然呼之欲出,與海沙幫不和的,並且對他江晨態度和善的,喜歡女扮男裝的,恐怕這個地方除了一個東溟派的小公主單婉晶再沒其他人了吧。
在登上了造型奇特的“飄香號”以後,江晨徹底落實了心中的猜測。
單婉晶招呼江晨在內倉坐下後,告了聲罪便急急離去。
也沒坐多久,就有一個小婢請江晨往左邊最後的艙門處行去,江晨心道,看來這就要和東溟夫人對話了,不知道是否還是老套路?
果然,進房之後,但見房間用垂簾一分為二,四角燃起油燈,裏麵的光線很是昏暗,淡淡的幽香從竹簾那邊不斷飄來。
不待東溟夫人單美仙開口,江晨稍微打量了一番房間布局之後,揚聲說道:“東溟夫人,有什麼話咱們就光明正大的說,我很是不喜歡你這種待客方式,不知道你能不能改改?”
裏麵先是一聲嬌哼,繼而是微微的驚疑,單美仙的聲音傳了過來,“江公子果然奇特,不愧是從杜伏威手中幾度逃生之人,隻是不知可曾知道你現在已經自身難保?”
聽著單美仙嬌脆的聲音,江晨無論如何也不能把她和一個婦人聯係起來,這聽起來明顯還是一個處於妙齡芳華的女子聲麼,來不及深究,麵對東溟夫人的譏諷,擺擺手道:“自身難保的不是我江晨,而是那些妄想從我這裏得到東西的人,從我決定不再留手的那一刻起,那些不開眼的家夥早都已經在地府掛了名,隻需看我心情讓他們去報道就可以了!”
又是一聲冷哼,單美仙看著竹簾外身形挺拔的江晨,不知道他這算是自大還是自信?如果不是單婉晶一早就給她彙報了情況,這時候江晨恐怕早都被趕出去了吧。聽著江晨如此狂傲的話語,單美仙微怒道:“哦?江公子如此自信?可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知江公子靠什麼絕學來自保?難道是那盛傳已久的道家秘典《長生訣》?又不知公子如今是否已然快到了肉身不壞,白日飛升的境界?”說完還傳來了一聲嗤笑。
江晨對單美仙的嘲諷絲毫不理會,隻是自顧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懶洋洋道:“嗬,夫人也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今那些江湖中成名的高手,隻不過是我成為江湖第一人的踏腳石而已,談論這些最是沒有意義了的,還是直說這次請我來的目的為好,免得浪費彼此的時間!”
單美仙的養氣功夫也算到家,雖然對年輕人的狂傲有點不屑,但很快就平複了自己的心境,柔聲說道:“請江公子來自然有事相商,當然,在這之前還有幾個小疑問,希望公子不吝賜教,如何?”
江晨學著武林中人向竹簾那頭拱拱手,說道:“夫人隨便問,本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就是!”
“請問公子是何方人士?一生中最大的心願是什麼?”單美仙的聲音傳了過來。
“哦,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或者你也可以理解為我是借屍還魂活過來的,我生活的時代在距離當今千年左右,至於心願麼。。。。”
還不等江晨的話說完,竹簾那邊又傳來一個黃鶯般的聲音,“哼,滿嘴胡言,娘,我們還是不要找這種人合作為好,在人麵前沒有一句真話!”
江晨知道,這個時候說話定然是邀自己上船的單婉晶了,說真話沒人信無疑是這個世上最最悲哀的事情,沒奈何,就在單美仙正要下驅逐令的時候,江晨緩緩的吐出了三個字,“邊—不—負!”
船艙內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隨後單美仙一股風般奔了出來,凝立江晨身前,美目中射出森寒的殺機,咬牙切齒道:“說!你到底是誰?還知道什麼?是誰派你來的?”
麵對單美仙的散發出來的殺氣,額,當然,還有散發出來的香氣,江晨撓撓頭,直視她道:“我早就已經說過,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很多人在我麵前是沒有秘密可言的,為什麼我說真話的時候總是沒人信呢?”說完還一聲長歎,滿臉的委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