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平喝了一碗湯藥沒過多久,就又睡了,麵色看起來比昨日要好許多。
容止原本看著康平喝完藥,就要回去,卻被江雲娘留下來吃了午飯才肯放他走。
晌午送容止出門,江雲娘卻沒有看到昨天夜裏的道身影。
昨天那人在深夜裏形同鬼魅,想來身手不差,應該是鎮北侯府培養出的暗衛。
她能感覺的到,那人還在。
顧世子讓價值千金的暗衛來看著她,也太抬舉她了,她一個弱女子,還能跑了不成?
顧雨這兩天忙的腳不沾地,爺要離鎮北侯府近的宅子,精致些,大小合適的。
顯然是為了安頓那位江娘子,爺交代之後就帶著顧時去巡營了,他跑了兩三天,選了三四處,卻始不敢擅自做主。
顧時不在他也沒法兒跟顧時商量,更不敢到侯府去尋夫人拿主意。
頭一次做這種事情的顧雨,那叫一個心力交瘁。
他怎麼就沒搶上顧時的差事呢?
跟著爺去巡營多好,至少都做的是熟門熟路的事情,而他現在卻是天天要琢磨著,爺和那女人的喜好。
接了爺要回城的消息,他也不敢再拖著了,閉著眼睛選了離侯府最近的一處兩進院子,院裏有顆杏子樹,還有口水井,景致......呃,應該還算不錯吧。
那江娘子本就出身市井,能知道什麼?怕是連這麼大的院子都沒見過。
至少爺要求的離侯府近這一條兒沒問題!
顧雨很滿意自己的這個決定,拿到地契之後,沾沾自喜的到城門口去接世子爺。
顧瑞霖站在小院水井邊上,盯著那顆半死不活的杏樹,著實是氣不打一處來,麵色是一層一層黑下來的。
顧雨進院子前那滿麵得意的神情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焦灼和不安。
顧瑞霖抬腳踹到顧雨的屁股上,踹的顧雨踉蹌的撲出去兩三步,回過身去滿臉無辜的跪在顧瑞霖麵前。
“給了你五天的時間,你挑的這是什麼玩意兒?!”
“難堪大任的東西,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回去自己去領罰!”
“顧時,你去辦,今日申時末,爺要看到地契!”
顧瑞霖胸中氣悶,背手離開路過顧雨時,又忍不住給了他一腳。
“沒用的東西!”
顧時顧雨二人,低眉順眼的任憑世子爺發火兒,甚至不敢申辯半句。
“明明是爺說的,要離侯府近,這已經是能選到離鎮北侯府最近的宅子了,爺怎麼還不滿意。”
顧瑞霖離開之後,顧雨才揉著屁股,一邊起身一邊嘟囔。
“嗬~你也就是命好,跟在了爺身邊兒,若是給你換個主子,你怕是早死了八百回了!”
顧時冷眼瞧著這個沒腦子的搭檔,嘲笑是半點兒也沒遮掩。
簡直沒眼看,蠢貨居然想讓自家爺住在這種地方,也不知他那腦袋是怎麼長這麼大的!
兩人肩並肩的出門,顧雨身上還頂著兩隻大腳印,仍舊是滿眼的迷茫,看著自小一起長大的份上,顧時還是沒忍心。
“那江娘子就算再不好,也是咱們爺惦記了兩年的女人,你見咱家爺什麼時候對哪個女人這樣上心過?”
顧雨搖了搖頭,別說對女人上心了,他家爺都沒正眼瞧過別的女人。
“就爺對她上心這一點,咱們也得敬著,伺候著,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