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浠看了他一眼，指尖微動，還是接了過來。
視頻隻有一小段，是那天在會所的視頻。
視頻裏，燈光昏暗，江以珵已經醉了，服務生扶著他跌跌撞撞地往樓上房間裏去。
一共隻有十幾秒，顧言浠很快就看完了，把手機還給了他，“所以呢？”
江以珵急切的解釋，“我那天真的是醉了，我什麼也不知道，醒來的時候就是和……我特地去查了那天的監控，可是經理告訴我監控故障損壞了，沒有那天的視頻了。”
“這一小段是我查了好久找人修複才得到了。”
很明顯，是有人故意損壞了那天的監控。
“我沒有背叛你。”
顧言浠垂著眼，想起那天早上自己看到的那一幕，輕哂了一聲，
“那林姣姣怎麼會在你床上呢？又是誰給我發消息讓我去圍觀的呢？”
江以珵神色沉鬱，“我不知道。”
他那時候醉了，一點意識也沒有了。
“林姣姣怎麼說？”
江以珵薄唇緊抿，“她說她也喝醉了，迷迷糊糊就進了房間，然後……”
顧言浠嘲弄一笑，“就算是喝醉了，那就真的一點意識也沒有了嗎？”
“林姣姣對你的心思，你敢說自己一點都不知道嗎？”
“你們酒後失態，然後呢？希望我能原諒你就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嗎？”
江以珵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無法反駁。
就算懷疑過是林姣姣給他下了藥，可他也一點證據也沒有，更不能僅憑推測那樣給她扣上帽子。
顧言浠冷靜下來，也放緩了語氣，“很多人都看見了，你不用對林姣姣負責嗎？你們不是快要訂婚了嗎？”
“我沒有答應，言浠，”江以珵望向她，“你知道的，我心裏隻有你。”
顧言浠看向他，神色出奇的平靜，“就算你不是主動的，可事情已經這樣了，這些都沒有意義了。”
“蔣家已經放出消息要和林家聯姻了，不是你，就會是蔣家那位。”
“我想你知道怎麼做是最優選，不要做無謂的事了。”
“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我不會再恨你，可是，我們也回不去了。”
顧言浠神色平靜，幫他權衡利弊，好像她壓根就不再在意自己一樣。
江以珵麵色鐵青，在她轉身對一瞬間本能地抓住了她的手，“是因為傅潯嗎？”
顧言浠微怔，“這件事發生後，不管有沒有傅潯，我們都沒辦法回去了。”
顧言浠語氣和情緒都算平靜，可正是這種平靜，讓江以珵沒來由的恐慌。
顧言浠是一個愛憎分明的人，她可以恨自己討厭自己，可不該是這樣漠然的樣子。
就好像自己，全然是一個陌生人。
無足輕重，也激不起她情緒的波動。
不值得她傷心難過，也不值得她恨。
可有愛才有恨，若隻有漠然，那便什麼也不剩了。
之前顧言浠對他惡語相向把厭惡寫在臉上的時候，他還能告訴自己，等他找到證據，把一切都解釋清楚後，她就會原諒自己了。
可明明他都快找到真相了，她卻已經不在乎了。
不該是這樣，也不能是這樣的。
江以珵拽著顧言浠的手，“言浠，等我接手公司後，我就有能力保護你照顧你了，你和傅潯離婚好不好？”
“如果你不喜歡，我也可以放下一切，我不再去爭什麼繼承權，我隻要你回到我身邊。”
顧言浠轉身，“你放棄一切，那阿姨怎麼辦？”
江以珵啞然。
顧言浠抽出手，“好聚好散吧，以珵。”
這件事她已經很累了，不想去回想，更不想再糾結。
江以珵眼底情緒翻湧，片刻後，他突然伸手一把抱住顧言浠。
顧言浠下意識地掙紮，就聽得他懇求似的開口，語氣疲憊不堪，
“最後再讓我抱一會兒吧言浠，我好累。”
顧言浠動作一頓。